&ep;&ep;周身的力气在云烟的一字一句中被抽离,秦蓁的目光恍惚,若不是容成祉撑着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ep;&ep;所以,云烟的意思是,不是做戏。

&ep;&ep;不是假的。

&ep;&ep;她的爹爹和兄长,早已经被百里霁杀了!

&ep;&ep;还有衡儿,娘亲!

&ep;&ep;看到她的模样,云烟似有些不忍,可说出的话却更加可怖,“小姐自地牢出来时,便是老爷与少爷处决时,他们的项上人头被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身子更是被扔到了乱葬岗,可怜小姐那时并不知情,人还在地牢。”

&ep;&ep;秦蓁的眼蓦然变得通红,原本站立不住的身子不知何时有了力气,她上前死死扣住云烟的脖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ep;&ep;云烟呼吸困难,却还是难抑,那红了的眼渗出泪来,“小姐,你最大的弱点,咳咳,便是容易轻信他人,皇上知你心思,特意派了我前来,小姐,咳……杀了我吧,小姐,染上我的血,你可会后悔?”

&ep;&ep;后悔?她怎会后悔!

&ep;&ep;“阿蓁!”

&ep;&ep;容成祉上前按下她的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掰开,“阿蓁!她在激你,你不可听她所言!”

&ep;&ep;爹和大哥被杀,她如何能够冷静!

&ep;&ep;她往昔所期盼的一切,一夜之间全成了泡影,让她如何能够冷静!

&ep;&ep;百里霁杀她爹娘兄弟,她如何能够冷静!

&ep;&ep;“你让我杀了她,杀了她啊!”

&ep;&ep;容成祉将她禁锢,死死扣在怀里,她的手渐渐失了力气,起初是小声的哽咽,随后是大声的抽搐,撕心裂肺,凄惨至极。

&ep;&ep;容成祉轻轻拍着她的背,力度温和,试图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ep;&ep;秦蓁呼吸极快,哽咽渐渐消散,转眼看到景战手中的剑,猛地挣脱开了容成祉,一把将剑夺了过来,“我要你死!”

&ep;&ep;容成祉一惊,紧紧握住剑刃,不管刺入手掌几分,却温声道,“阿蓁,不要这样。”

&ep;&ep;豆大透明的泪珠夺眶而出,秦蓁冷冷看着他,“你要拦着我?”

&ep;&ep;不等容成祉回话,她的剑往外一带,偏过身子朝外而去,“既然你不让我杀她,那她留给你。”

&ep;&ep;百里霁!

&ep;&ep;眼见着秦蓁朝外跑去,容成祉来不及做些什么,飞身到了门口堵在门口,“你现在不能出去。”

&ep;&ep;不能听她的话。

&ep;&ep;不要这样。

&ep;&ep;不能出去。

&ep;&ep;秦蓁蓦然扔了剑,上前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悲哀而愤怒,“容成祉,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要拦着我!”

&ep;&ep;她哭的大声,硬生生将他的肩膀咬出一口血来,却还是不解气,拳打脚踢。

&ep;&ep;他为何要拦着她……

&ep;&ep;她没有爹娘了,她没有兄长了。

&ep;&ep;她没有家了啊!

&ep;&ep;容成祉皱紧了眉,将人死死的护在怀里,伸手捂住她的眼,对着愣在原地的人道,“景战!”

&ep;&ep;知道此人就是密谋让人杀了老庄的人,景战心中并无任何波澜,拿起秦蓁先前丢在一边的剑,刺入眼前人的身体。

&ep;&ep;大口的鲜血自嘴角而下,染红了一片,云烟扬着笑,笑着笑着却哭了,她的孩子……

&ep;&ep;“不过死了一个云烟罢了,小姐,你逃不过的,逃不过的……”

&ep;&ep;景战的剑顺着原先的伤口补了一刀,待断了气,他才将将自己剑从云烟身上抽出,转身对着秦蓁,

&ep;&ep;“殿下,她费尽心思欺瞒与你,初时更是想要了你的命,也该罪该万死!”

&ep;&ep;此人留不得。

&ep;&ep;云烟担心秦蓁被容成祉迷惑,他又何尝不是?

&ep;&ep;浔阳小诸葛的名号太过响亮,让他的主子三番两次改了计划。

&ep;&ep;如今在元国的地界还好,可若是真带着秦蓁回了容国,那容国是个什么地方,一步走错,他家主子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ep;&ep;容成祉将秦蓁扣入怀中,不让她看景战,“你叫她什么?”

&ep;&ep;“殿下!”

&ep;&ep;容成祉难得重复,“告诉本宫。”

&ep;&ep;景战咬紧牙关,“太子妃。”

&ep;&ep;“如此,你杀她可是什么罪名?”

&ep;&ep;景战颓然的失了力气,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景战谨遵殿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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