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时傿头都没有抬。

&ep;&ep;被她无视梁齐盛也没有恼怒,自顾自地又问道:“这些时日,县主想清楚了吗?”

&ep;&ep;季时傿依旧一言不发。

&ep;&ep;“嗯……看来是还没想清楚了。”梁齐盛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幽幽道:“那我便提醒你两句。”

&ep;&ep;“季暮通敌叛国,与楼兰里应外……”

&ep;&ep;话未说完,季时傿便忽然开口打断他,“我爹没有通敌。”

&ep;&ep;“帅帐内的五爪金龙与私通信件你又怎么解释?”

&ep;&ep;“栽赃陷害。”

&ep;&ep;“蒋搏山可是季暮麾下嫡系,难道也是故意陷害他吗?”

&ep;&ep;季时傿沉声道:“是。”

&ep;&ep;“胡说八道!”梁齐盛一拍桌案,声音震耳欲聋,“象牙山作为西北与钺州之间最重要的一道关口,西域军反水,季暮畏敌怯战,以至于钺州失守,若非蜀州军支援,楼兰人将直入中原腹地。”

&ep;&ep;梁齐盛沉声道:“你的叔父季瑞已经坦白,季暮挪用军资,中饱私囊,在曲州非法侵占良田百亩,托他聘请工匠建造别庄,苦主已经进京,告到陛下面前来了!”

&ep;&ep;季时傿登时愣住。

&ep;&ep;“不可能!”

&ep;&ep;父亲少时离开家乡,孤身一人北上参军,一步步走到镇北候之位,他和季瑞早就分家了,多年来从未有过联系,若非父亲死后,季瑞登门闹事,要求瓜分财产,季时傿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所谓的叔父,何来央他建造别庄一说。

&ep;&ep;原来一切都早有预谋,步步紧逼,这些罪名压下来,陛下早已雷霆震怒,又怎会去思考事情真假与否,背后设计这些阴谋之人,是要他们镇北侯府彻底翻不了身。

&ep;&ep;季时傿瞪大双眼,咬牙切齿道:“我父为帅十余载,廉洁奉公,两袖清风,甚至用他的俸禄去补贴军需,他绝不可能做出贪赃枉法之事。”

&ep;&ep;“事实如此。”梁齐盛冷笑一声,“难道有谁会大费周章地去建一个庞大华丽的别庄,只为了陷害季暮吗?”

&ep;&ep;季时傿眼露愤恨。

&ep;&ep;“卖国通敌,包藏祸心,畏敌怯战,私吞军资,侵占良田!桩桩件件,有哪一件不是罪臣季暮所为!”

&ep;&ep;梁齐盛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你是他的独女,他虽已死,但他犯的罪必须有人承担,我问你,这些罪,你认不认!”

&ep;&ep;季时傿啐了一声,“我爹没有做过这些事,既然无罪,我为何要认。”

&ep;&ep;梁齐盛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上刑!”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炎凉世态,自古而然”——宋·王懋《野客丛书·炎凉世态》

&ep;&ep;文中地名基本都是胡编乱造的,我是逻辑废物,大家看个乐子就行。

&ep;&ep;第30章裂帛

&ep;&ep;成元二十年的时候天灾不断,中州水患,渝州却干旱盛行,庄稼颗粒无收。京城亦有好几个月未曾降雨,直到九月初,不知道是不是钦天监求雨奏了效,晌午过后竟突然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ep;&ep;漫天翻滚的暑气得以被驱散,空气中湿漉漉的,甚至能感觉到几分突如其来的凉意。

&ep;&ep;这场雨下了整整三日才停,梁齐因病了许久,总是咳嗽不止,雨停的时候才勉强攒够了从床榻上爬起的力气。

&ep;&ep;他披着外袍,算不上寒冷的秋天他却已经需要捧着手炉了,檐下淅淅沥沥地滴着雨水,院子里的芭蕉叶被浸得愈发翠绿了起来。

&ep;&ep;过了会儿,陶叁戴着斗笠冲进来,站在台阶下甩了甩衣摆上的水珠。

&ep;&ep;梁齐因声音沙哑,道:“查得怎么样了?”

&ep;&ep;陶叁将斗笠挂在窗下,点了点头道:“季家早先是青河县望族,不过至太初年间便已经很没落了,镇北侯的父亲很早便带着妻子离开青河闯荡,此后几十年镇北候基本没有回去过。”

&ep;&ep;陶叁想了想又道:“据街坊所言,季瑞一向游手好闲,靠他的妻子做绣活为生,经常会以镇北侯堂弟的身份自居,行坑蒙拐骗之事。”

&ep;&ep;梁齐因皱了皱眉,“这些事情镇北侯不知道吗?”

&ep;&ep;陶叁摇了摇头,“我想应该是不知道,镇北侯唯一一次回青河便是带着他母亲的棺木回去与他父亲合葬,而后因为常年在外领兵,根本没有机会回去祭奠。”

&ep;&ep;梁齐因思量道:“所以镇北侯与季瑞并不熟悉。”

&ep;&ep;陶叁点了点头道:“另外,等我们的人找到青河的时候,季瑞与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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