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曾经住的地方已经空了。”

&ep;&ep;梁齐因疑道:“因为通敌一事被牵连吗?”

&ep;&ep;“不是。”陶叁摇了摇头,“住处在此之前便已被变卖,我问了,大概得有大半年了。”

&ep;&ep;梁齐因道:“能否找到他们现在的住处?”

&ep;&ep;“原本大抵是不能的。”陶叁狡黠一笑,“不过巧就巧在季瑞在青河的恒通钱庄存过一笔数额巨大的钱财。我后来派人查了,他在曲州的分行兑换了这笔钱,并购置了一处宅子与田地。”

&ep;&ep;恒通钱庄最大的东家乃梁齐因,是当年老国公临终前屏退众人后偷偷交给他的。

&ep;&ep;梁齐因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祖父生前积劳成疾,临终前将他传至身旁,扼腕兴嗟,涕泪不止地说他年轻时只顾着求取功名,忽视妻儿,觉得亏欠他们,所以后来才格外溺爱梁弼,以至于他始终不能成器。

&ep;&ep;“我知道这些年你爹娘对你不好,你品性温厚,不爱争抢,这样的性格虽好,只是容易吃亏啊。爱子之深切则为之计深远,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ep;&ep;祖父将名下的几处产业都过给了他,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也是近来为了调查镇北侯一案才决定开始接管,并在各地建立了一些暗桩用来传递消息。

&ep;&ep;梁齐因沉思片刻,道:“季瑞靠妻子做绣活为生,是不可能弄到那么多钱的。”

&ep;&ep;陶叁道:“公子是怀疑他被人收买了吗?”

&ep;&ep;梁齐因并未回答,他神色微凝,好半会儿才道:“派人去查季瑞的妻子。”

&ep;&ep;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此人,陶叁只略微一愣,便颔首道:“好,我这就去。”

&ep;&ep;他将斗笠戴上,又匆匆离开院子。待陶叁走后,梁齐因依旧立在屋檐下,他微微抬头仰望,西天黑云低垂,这场雨未下尽,很快,还会再有一场。

&ep;&ep;————

&ep;&ep;阴寒刺骨的天牢内。

&ep;&ep;季时傿昏昏沉沉的,四肢与头颅内如同灌了铅,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

&ep;&ep;忽然一泼冷水从头顶浇下,冻得她立刻清醒了过来,鼻口里全是水,湿发黏在脸上,耳鸣阵阵,她如溺水一般极速地喘了喘气。

&ep;&ep;“醒了?”

&ep;&ep;不远处梁齐盛轻笑道,声音里夹着玩味。

&ep;&ep;已经被高强度审问了一天的季时傿抿了抿干涩的双唇,她低着头,睫毛汇成几缕,上面还挂着水珠。

&ep;&ep;梁齐盛站起来,手里的鞭子晃了晃,“你说你,要是痛快地认了,哪要受这些罪。”

&ep;&ep;他们深知什么样的刑罚不会在人的身上留下来明显的伤痕,梁齐盛不敢真的要了她的命,但折磨人的方法少不了,短短一天,季时傿便如一个行动滞涩的木制玩偶,连反应都变慢了。

&ep;&ep;她不说话,梁齐盛也不觉得乏味,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鞭子敲打着手心,在刑讯室内来回踱步。

&ep;&ep;季时傿软硬不吃,骨头断了都不会哼一声,这些刑罚对她没用,得攻心。

&ep;&ep;刑讯室里只剩他们两人,梁齐盛在她面前坐下,忽然冷不丁道:“说起来,就差一点,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ep;&ep;季时傿黯淡无光的双眸终于动了动。

&ep;&ep;梁齐盛挑了挑眉,淡然一笑,“我本该叫你一声六弟妹。”

&ep;&ep;“只可惜世事无常啊。”

&ep;&ep;他微微摇头感叹,话音刚落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故作惊讶道,“啊对了,来时的时候我六弟还托我给你捎句话呢。”

&ep;&ep;季时傿嘴唇翕张,喉咙里涩然发痛,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道:“什么……”

&ep;&ep;梁齐盛唇角带笑,“你既已沦为罪人,与我六弟便是云泥之别,念在过去有几分同窗之谊的份上,他不想将你逼得太紧。”

&ep;&ep;说完拍了拍手,从怀里掏出一物,梁齐盛将它在季时傿面前展开,幽幽道:“这份退婚书已经帮你写好了,你按个手印吧。”

&ep;&ep;季时傿掀开沉重的眼皮,望向纸上的内容,上面以她的口吻,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写了一封自愿退婚的帖子。

&ep;&ep;季时傿眸底聚起怒意,她微微抬起头,咬牙道:“我不信,拿走……”

&ep;&ep;“不信?”梁齐盛“啧”了一声,“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你如今沦为这般境地,难道你指望着我六弟还对你一如既往,便是他想如此,我们梁家也是不肯的。”

&ep;&ep;“更何况,以齐因的才华,前途不可估量,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因为你去冒险,难道要惹怒了陛下,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