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时傿神色一凝,认出为首的是禁军指挥使梁齐盛,另一个是刑部侍郎张简。

&ep;&ep;一群人来势汹汹,季时傿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p;&ep;梁齐盛冷眼看过来,嘴角挂着讥讽的微笑,一声招呼不打,直接抬手一挥,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ep;&ep;身后几名禁军立刻围上来,这些人必定是冲着她来的,季时傿静默不动,不知道他们突然闯进侯府是什么意思。转而想到他们扰了父亲清静,季时傿眉间浮上戾色,沉声道:“大人这是何意?”

&ep;&ep;梁齐盛冷笑一声,道:“季暮卖国通敌,证据确凿,我等奉命查封镇北侯府,捉拿罪臣之女季时傿归案。”

&ep;&ep;季时傿脸色一变,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ep;&ep;“胡说?”梁齐盛挑了挑眉,侧目示意身旁的张简,张简心领神会,举起圣旨,将上面的内容读了一遍,末尾道:“圣旨所言岂能有假,钦犯季时傿还不速速就擒!”

&ep;&ep;“我爹是为国而死,何来通敌之说!”季时傿闪身避开禁军围捕,怎奈人多势众,顷刻间便已无路可退,她两只手臂皆被压制,挣扎不得。

&ep;&ep;见状张简呵斥道:“罪臣之女胆敢拒捕,给我跪下!”

&ep;&ep;季时傿咬了咬牙,任两边禁军压着她的肩膀也不肯将膝盖弯下半分。

&ep;&ep;梁齐盛缓缓走至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季时傿一眼,而后猛地一扬手中弯刀,刀柄撞在季时傿的膝弯上,季时傿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双腿重重地砸在地上。

&ep;&ep;一旁被拦住的绮云哭喊道:“姑娘!”

&ep;&ep;膝盖一阵巨痛,麻意爬上大腿,季时傿咬着下唇,挣扎着要站起来,身后的禁军见状,将弯刀拔出,架在她的脖子上,季时傿一动,脖颈处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ep;&ep;梁齐盛眼中满是蔑视,随后转过身,往灵堂正中心的棺木走去。

&ep;&ep;季时傿艰难地抬起头,见状瞳孔骤缩,下颚抖动,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ep;&ep;闻言梁齐盛微微转过头,侧目扫了她一眼,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季暮叛国通敌,致我大靖数万将士埋骨象牙山,如此千古罪人,死不足惜,曝晒百日受千刀万剐亦难赎其罪,尔等竟敢以侯爵之礼为其奠祭,来人,给我砸了这灵堂!”

&ep;&ep;季时傿肩膀挣动,怒目而视,“梁齐盛,你敢!”

&ep;&ep;梁齐盛冷声道:“我有何不敢,砸!”

&ep;&ep;其余几个禁军得令后冲进灵堂,一脚将供桌踹翻,蜡烛香灰扑了一地,又有人将柱子与梁上挂着的白布扯下丢入火盆,满地狼藉,原本庄重肃穆的灵堂转眼间变得混乱不堪。

&ep;&ep;季时傿怒吼一声,目眦欲裂,拼命地挣扎,“住手!住手!”

&ep;&ep;梁齐盛充耳不闻,他提刀走近棺木,耳边是季时傿撕心裂肺的怒骂声,镇北侯府的护卫在他们闯进来前就皆被斩于刀下,其余仆人畏惧至极,根本不敢靠近,季时傿没有帮手,又被数人包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堂被毁。

&ep;&ep;梁齐盛背着手,听着季时傿逐渐沙哑的嗓音,他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快感。

&ep;&ep;威名赫赫手握重兵的镇北侯季暮,只有唯一一个女儿,多么好的一桩婚事,世家皇族争得头破血流,怎么就偏偏被他那个六弟拿去了。

&ep;&ep;明明都是嫡子,梁齐盛恨恨地咬了咬牙,他的母亲是白家家主的长女,比白风致那个旁系出身的贱人不知道高贵多少,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要为这对母子所有。

&ep;&ep;梁齐盛盯着棺木上的刻纹,心里被愤恨填满,他抬起眼,望向一边。

&ep;&ep;季时傿赤红着双目,禁军怕她挣脱开而将她摁在地上。她的脸上蹭上灰,头颅被踩在脚下,脖颈上流出的鲜血将衣领染红,这便是曾经尊贵的清平县主啊。

&ep;&ep;梁齐盛嘴角牵起阴冷的笑容,随即猛然提刀向棺木砍去。

&ep;&ep;季时傿剧烈挣扎起来,三四个禁军都快压不住她,她几乎颤声道:“梁齐盛,你今日敢动我爹棺椁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ep;&ep;梁齐盛不禁笑出声,心里想着她怎么如此异想天开,手上动作却未有半分停滞,一刀未成,咬牙奋力又劈下数刀,巨大的黑漆棺木顿时四分五裂。

&ep;&ep;季时傿爆发出今日最为惨烈的一声哭喊,“梁齐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ep;&ep;季暮的尸身从裂开的棺椁中滚落,重重地砸在地上。他身上穿着黑金锦缎寿衣,发髻整齐,半边脸被削去,只剩下一只胳膊,右腿的膝盖以下不翼而飞,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有好几个穿喉的伤口,死相凄惨,一身的致命伤。

&ep;&ep;哪怕是在刑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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