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牢。”

&ep;&ep;徐正则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随后压低声音道:“那清平县主呢?”

&ep;&ep;白既明道:“镇北侯就这一个女儿,自然也是要下狱的。”

&ep;&ep;徐正则叹了叹气,“天牢那样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哎。”

&ep;&ep;白既明望了望浴桶内昏迷不醒的梁齐因,他原本白净的面颊充血通红,身体却被泡得发白,大概是洗髓的过程太过痛苦,梁齐因昏迷时都一直皱着眉,面上满是难耐之色。

&ep;&ep;“可怜齐因,至今昏迷不醒,本以为的一段好姻缘,如今也是……”白既明顿了顿,低声道:“这样也好,没在他们成婚之后出这样的事,到时候梁家不免要牵扯进去。罢了,等他醒来,我再给他挑个好亲事。”

&ep;&ep;闻言徐正则的神色却是一僵,不敢告诉白既明,这几日他每天给梁齐因诊脉,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只怕已经没什么求生之意了,如今都是靠药物吊着一条命,这口气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ep;&ep;“洗髓”这种方法只在书上见到过,从未有人真的成功,徐正则自己也没有把握,他敢用这个法子,且尽心尽力地守在庆国公府医治梁齐因,也是想亲自试验一番,洗髓到底能不能救人。

&ep;&ep;如今看来,只怕是不可能了。

&ep;&ep;————

&ep;&ep;深夜,徐正则已经歇下,由庆国公府的下人在梁齐因的屋子里守夜。

&ep;&ep;陶叁正蹲在地上,用铁钳将浴桶旁的的火盆拨得更旺些,做完这些后他直起身,走到浴桶旁,将手覆在水面上想试试水温,感受到药水还很温热时他便放下心,刚要转过身,手臂便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ep;&ep;陶叁一惊,抓着他的这只手实在是太烫了,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灼烧一般的温度。浴桶里的水溅在他身上,陶叁吓得差点叫出声,他惊诧地回过头,见已经昏迷数日的梁齐因睁开眼,涨红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白,他粗重地喘着气,脖颈处的筋脉好像即将要冲破皮层。

&ep;&ep;陶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明明最后一次洗髓还没有完,人人都说六公子熬不过去了,谁知今晚居然会突然醒来。

&ep;&ep;他反应过来,怔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ep;&ep;陶叁扑过去,几乎喜极而泣道:“公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难受吗?我这就去找徐……”

&ep;&ep;话还没有说完,梁齐因忽然开口,声音嘶哑,他浑身颤抖,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季时傿……在哪?”

&ep;&ep;第26章破棺

&ep;&ep;今日是停灵奠祭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出殡的日子。

&ep;&ep;季时傿站在灵前,仔仔细细地擦着供桌上落下的香灰。庆国公梁弼自那日过来闹过一次后再也没有登门过,侯府也得以落得清静。季时傿每日都要招待前来吊唁的人,大多都是父亲曾经的部下或是同僚,那些过去总是围着巴结镇北侯府的人却是一个也没见过。

&ep;&ep;庆国公打得什么主意她自然清楚得很,无非是如今镇北侯府失势,他不想再履行曾经的婚约,但又怕外界知道后会说他们梁家欺软怕硬,落井下石,便想使些手段让自己主动退婚,以免遭口舌。

&ep;&ep;季时傿对此其实没什么想法,庆国公出言不逊,她也绝不会任他羞辱,退婚是迟早的事,只是她有些犹豫,个中缘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ep;&ep;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离开前总要跟她说两句,感慨她从此没有依靠,没有长辈倚仗,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话语间都是一副唏嘘之色。

&ep;&ep;这些时日她过得浑浑噩噩,当务之急只知道要办好父亲的丧事,她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ep;&ep;从前季时傿在父亲的庇护下,在京城内哪怕横行霸道也无需顾忌,不会有人敢对镇北侯府指指点点,她也不必像别家的闺阁小姐般处处被限制。

&ep;&ep;因为父亲尽可能地给了她足够的底气去无拘无束,季时傿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却忘了去考虑,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在了该怎么办?

&ep;&ep;没有人教过她。

&ep;&ep;季时傿低着头,将桌上凝固的蜡油擦干净,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打破了此刻院中的宁静。

&ep;&ep;季时傿手上动作一顿,转身向灵堂外望去,绮云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甚至不小心绊了一跤。

&ep;&ep;季时傿伸手扶住她,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ep;&ep;绮云着急道:“姑娘,外面有、有……”

&ep;&ep;话还没说完,侯府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走进来十几个身着官服,腰佩弯刀的禁军以及刑部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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