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ep;&ep;沈晞蕴抬起脸庞,泪珠挂在脸颊上,楚楚可怜,娇柔凄婉的语调中带着深深的恳求。

&ep;&ep;齐子辙愣了,注视着她,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沈姑娘,你毕竟未出阁,不可作此诳语。”

&ep;&ep;他放柔的心,瞬间多了几分的冷,更别提脸色都冷硬了几分,神色凝重,若不是看在她哭泣的份上,只怕就要撒手不管了。

&ep;&ep;“公子,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ep;&ep;沈晞蕴面露绝望,一身气力抽出,好似他若不应,她就活不下去了。

&ep;&ep;齐子辙沉吟不语。

&ep;&ep;“齐公子,上次你到沈家,在二门口之事,我也是仓皇之下出此下策。齐公子是读书人,经过上次的事,定然认为我给沈家的门楣抹了黑,我不守闺阁,耐不住寂寞,一心就想着勾引读书人。”

&ep;&ep;沈晞蕴每一字都很轻,可落在齐子辙的心里,却好似重锤的鼓声,一字一字都敲入了他的心间。

&ep;&ep;“若齐公子执意如此想,我本亦无话可说。毕竟,是我,让齐公子卷入了麻烦之中。”她咽下了酸涩之感。

&ep;&ep;“我本沈家庶女,上有一姐,年岁与我相差甚远,生母生下我之前就去世了,我是棺生子,带有晦气,自幼不得父亲疼爱。我的双腿并不是出生时就如此,而是十岁前被推入冬日湖泊中,才这样。”

&ep;&ep;“家中嫡母仇视于我。身为人女,讳母为不敬,可真是如此。齐公子上次送来的药足足有十日之量,可到我手中却才两日,只怕这还是看在父亲看重齐公子的份上。”

&ep;&ep;“我心知自己身残,也不敢跟其他庶妹们争宠,日日关在院中,虽偶有因病而性情突变,但我想齐公子也会体谅一二。”

&ep;&ep;“公子只知我上次在静慈寺坠崖,却不知我坠崖之故。”

&ep;&ep;沈晞蕴眸光黯淡,捂着心口。

&ep;&ep;“公子乃立志为百姓谋福利,对朝中高官自是如数家珍。公子可知钱太师?”沈晞蕴喃喃地问,但话语中又好似并未曾想要得到回应。

&ep;&ep;“自是知晓。”齐子辙道。

&ep;&ep;沈晞蕴扯起嘴角的那一抹动人的笑容,眼神里的空洞好似要吞噬了她,她缓缓点头,轻声道:“钱太师手握朝中大权,膝下的子嗣也是颇有出息,只是他的发妻有一幼子,心智残缺不全,性情暴虐,京城人与之交好皆知钱太师府中若有丫鬟或小厮从角门口被抬出,都与其有关。”

&ep;&ep;“在静慈寺中,我嫡母唤我在梅林亭中相见,钱太师之妹钱氏也在场。”

&ep;&ep;“他们打算将我送入钱太师府中,与钱太师有更深的纠葛,从中为沈宴牟利。”沈晞蕴说完,凄凉一笑,“这就是沈府!你若是不信,便去查吧。”

&ep;&ep;沈晞蕴转着木轮子,将轮椅驶向床边,背对着齐子辙,“你想告诉沈宴就去说吧。”她身形微微颤抖,好不可怜。

&ep;&ep;齐子辙站起身,想要靠近,最后退了一步,道:“这事先缓缓,我自会查。”他转身离去,沈晞蕴抹干脸上的泪水,垂头不语。

&ep;&ep;这只是暂时的。

&ep;&ep;第010章遭胁迫

&ep;&ep;在齐子辙的小院子里头,沈晞蕴又足足待了五日,这五日沈府依然悄悄儿派人到了静慈寺附近寻找沈晞蕴的下落,甚至连深山老林子也踏出了几条路来。

&ep;&ep;孙氏派出去的粗使婆子寻人就没什么干劲,偶尔见了路边摊子卖些零嘴和吃食,都亮了眼睛,捶着老胳膊老腿,哀叹命苦,吵着肚子饿。

&ep;&ep;孙嬷嬷见这些老货趁机拿捏她,不快地去孙氏那吹过几次耳边风,只是孙氏在前几日受人点拨,倒是想通了。

&ep;&ep;沈晞蕴若是活着,那更好。出街走巷,上别的地儿去,哪里不需要路引,路引都是要族里人拿着谱子去衙门办的,沈晞蕴是个姑娘家,还行走不便,没得路引,再外头多待几日,她趁机把事儿跟钱氏那边再磨蹭几次,换个人顶过去,直接让沈晞蕴得了症候,说是去了,沈家就再没这一人了,就是沈晞蕴以后回来,不认就完事了,正好清了眼中钉。

&ep;&ep;别看孙氏对那些庶女摆着一副不跟她们计较,宽宏大量的品行,也只有孙嬷嬷知道她暗地里恨得牙痒痒。

&ep;&ep;这么多个庶女,嫁出去时的嫁妆,只怕也得挖那一小山脚的银钱,她能不心疼么。她的嫁妆和聘礼,包括沈家上下的家产,都是她两个儿子的,其他人休想占用一丝一毫。

&ep;&ep;只可惜,孙氏的算盘打得不够响,前头刚跟着沈宴商量好了对策,后脚就有沈宴派出去的仆役说是打探到了沈晞蕴的一丁点下落,还没得派人去查看。

&ep;&ep;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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