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行行行,我听见了,我记着了。”

&ep;&ep;绮窗不满地撇了撇嘴,拍拍我的肩:“你自己再想一想吧,我知道你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位置,心里不舍得,可你不能只看着眼前的风光,方才你们这里什么长老的眼神你还没看懂么?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总会找机会收拾你,你难不成要等到那一天再做打算?那就迟了。”

&ep;&ep;我无奈了:“你就别管我了。走吧,我带你去你住的屋子。”

&ep;&ep;绮窗就这么在黑木崖上住了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谈过那天在偏厅说的话。绮窗性子看着活泛,其实很清冷,她若是劝过一遍,你不听,她便不会开口第二遍,毕竟是你的路,你要怎么走,都是你自己的事,她不会管那么多。

&ep;&ep;就像她当年要跟着那商人离开,即使她后悔,她也从来不会怨怪别人,因为那就是她自己要选择的路。

&ep;&ep;可是东方却变得有些奇怪。

&ep;&ep;他时常长久地沉默,看着我看着我就发起呆来,等我察觉到他的眼神回头看他,他又会猛地把眼睛转开。我叫他,他也时常不应。虽然没有对我发脾气,但我却能明白地感受到他压抑的焦躁与不安,于是他就把气撒在几位长老身上,那群老骨头天天上成德殿都惊恐万分,因为教主的怒气总是来得不明不白。

&ep;&ep;到了晚上,他又变得格外别扭,我们总是同床共枕的,他却总是背对着我,紧紧贴着墙睡,也不允许我靠近,中间留出宽宽的一道,有如鸿沟。等到我睡去,他又会悄悄地蹭过来,拉起我的胳膊,整个人蜷缩进我的臂弯里,紧紧贴着我,还会偷偷地吻我。

&ep;&ep;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了,问他也不说。

&ep;&ep;可我若是要去见绮窗,本来呆愣愣在神游的他又会一下跳起来,拽住我,不许我去。我不解地捏捏他的面颊:“为什么?”

&ep;&ep;……我家醋缸看起来并未泛滥啊。

&ep;&ep;他垂眼,不说话。

&ep;&ep;我心里就有点气了,把他的手从袖子上撸下去,抬腿就要走。

&ep;&ep;衣袖被轻轻扯住了。

&ep;&ep;“杨莲亭,本座不…不舒服,你留下来。”东方闷闷地说。

&ep;&ep;“哪儿不舒服?”我连忙回过身。

&ep;&ep;可这么一个问题却好像把东方问住了,他努力想了一会儿:“胃…胃不舒服。”

&ep;&ep;“……”

&ep;&ep;他手捂的地方分明是肚脐。

&ep;&ep;我看着他:“东方,你到底怎么了?”

&ep;&ep;他垂下眼睛,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一会儿后,他慢慢把手从我衣袖上松开。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随后几天,他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整天派两个长老守到书房门口,不许我进去,自己晚上也睡在那里。

&ep;&ep;到了六月初九,我的生辰。我一边琢磨着莫长老留下的机关,一边等他。自从回到黑木崖后,我除了去账房跟账房先生一起管账,便开始研究莫长老留下的机关,既然武功学不会,学会制些暗器机关也不错,也不知是否老天愿意补偿我在武学上的天分,我把莫长老的机关拆了又装,竟然让我摸到了门路。

&ep;&ep;可这几天东方突然的反常,让我又烦躁了起来,手上这个怎么接也接不好。

&ep;&ep;“他娘的!”我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又踢翻了桌子,无名怒火直窜进大脑,他到底怎么了?连今日也不愿见到我吗?难道真的像绮窗说的,什么都会变,除了金钱,什么都不可靠吗?可我不相信,唯有东方,我绝不会相信。

&ep;&ep;气呼呼地去了厨房,自己下了一碗长寿面给自己吃,然后又一屁股坐到桌边。烛火摇晃着,把我一个人的影子拖得老长。我心里犯倔,东方今天要是不回来,明日我就闯到他书房去,就算被守门的一掌拍死也算了,死也要死在他面前。

&ep;&ep;半夜,三更梆子敲过。

&ep;&ep;我记得自己一直是清醒的,我没有睡着,也毫无睡意,但我不知何时被点了睡穴,然后等我睁开眼,我身无寸缕。

&ep;&ep;两只手被拢在一起,用镣铐锁在了床头,长长的铁链连着,稍微挣动一下便会哗哗响。手腕上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仔细看的话,镣铐里面被谨慎地垫上了柔软的绸布。

&ep;&ep;有一个人跨坐在我身上,两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全身都紧密地贴着我。他长长的黑发垂落,挠在我胸膛,很痒,微凉细腻的皮肤摩擦着我的身体。

&ep;&ep;他也一样全身赤裸。

&ep;&ep;“东方。”即使一片漆黑,我也不会认错他,我说,“放开我。”

&ep;&ep;他身上酒气很浓,呼吸都热得不得了。他听见了我说话,却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往下滑,按在我胸口上,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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