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绮窗哭声停了一下,往秦长老那使了个眼色,也悄声道:“那老头给了我五十两,你要是给的比他多,我就改口,成不?”

&ep;&ep;“五十两!”我震惊了,“五十两你就把我给卖了?!”

&ep;&ep;绮窗道:“你能值五十两就不错了。”

&ep;&ep;“……”

&ep;&ep;我看了东方一眼,他脸色缓下来,我心里得意了,哎呦,我家教主耳力就是好啊。

&ep;&ep;于是我瞪了绮窗一眼:“好啊你!你别想从我这里拿一个铜板!”

&ep;&ep;绮窗怒了,二话不说,嗷嗷又哭了起来:“天啊地啊,有人抛妻弃子啊,杨莲亭你不是人啊,还有没有天理啊……现在你有钱有势了,就不要糟糠之妻了,走了那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呜呜呜……”

&ep;&ep;我:“……”

&ep;&ep;其实我早早就想去找绮窗,但我重生的时机不对,我重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富商赎身,离开了定州。我找不到她了,心里又一直压着东方的事,后面任我行的出现与接连发生的事更是令我手忙脚乱,竟全然忘了命人去打探她的下落。

&ep;&ep;但现在也不晚,我想,现在并不晚。

&ep;&ep;于是我悄悄过去扯了扯东方的袖子,咽了咽唾沫:“东方,能不能……将她留在黑木崖?”

&ep;&ep;“嗯?”东方侧头看我,乌黑的眼眸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眯了眯:“杨莲亭,要本座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本座一件事。”

&ep;&ep;我大喜,脱口而出:“别说一件,便是一百件都成!我什么都愿意做!”

&ep;&ep;东方勾了勾唇,黑漆漆的眸子闪烁着:“是么……”

&ep;&ep;我看着东方的笑容,忽然打了个哆嗦。

&ep;&ep;为什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ep;&ep;46唯一

&ep;&ep;东方到头来也没说他打算做什么。

&ep;&ep;他眼神难得露出点狡黠,捏一下我的手:“等六月初九,再告诉你。”

&ep;&ep;我心里惊讶了一下,不由“哎——”了一声,他浅浅地笑了笑,就去了书房处理教务,离开的那几个月堆了满桌需要他批复决定的事情,回来了大半月还忙得脚不沾地。

&ep;&ep;他的背影依然清瘦,但比起以前,已经算是胖了。我盯着他衣角旋开的一道弧,缓缓屈起手指。掌心里还痒痒的,心里喜滋滋感叹一声。

&ep;&ep;不得了,我家教主也会调戏人了。

&ep;&ep;绮窗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把其余几个椅子的织锦垫子全抠了出来,搁在自己后背、屁股底下,老神在在地坐着,桌上摆着好看的果盘被她啃得七零八落,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见我瞅过来,还笑:“你在这儿混得不错嘛。”

&ep;&ep;我拖过她身边一张椅子,坐下,把她打量一遍。乍一见她时,还觉得有点恍惚,毕竟我是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断气的,如今忍不住想瞧瞧她是真是假。

&ep;&ep;不过我马上就觉得我这心思可笑得很,若她是假的,我与东方又算什么呢?

&ep;&ep;“你看我做什么?认不出了?”绮窗眉头拧起来,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菱花镜,捧着脸左照右照,“我特意换了新衣裳来的,梳的头发样式还是最新的,应当不显老才是啊。”

&ep;&ep;我把镜子从她手里抽出来,说:“你以后什么打算?再也不回去了吗?”

&ep;&ep;她嗤笑一声,低头轻轻抚摸着肚子:“回去做什么?那人倒是要把我接回府里去,可他府里三妻四妾不少,天天斗得跟乌鸡眼似的,家里的夫人又凶,我这么进去,非把我吃了不可,我才没那么傻!啊对了,阿杨,你得借我点银子,等肚里这个落了地,我想去南边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那边吃的用的都便宜,想必单靠我一个也能养活孩子。”

&ep;&ep;“你不去找你的穷书生么?”我问。

&ep;&ep;绮窗手猛地一抖,愕然抬头:“你……你怎么知道他?”

&ep;&ep;“我瞧见过他。”我随口编了谎话,劝她,“人是穷了点,但对你没说的,安顿下来了就去找他吧,”绮窗听了,嘴角往下一扯,眼底就有点落寞。我看着她,低声说,“阿绮,我们都错了,以前总觉着钱得越多越好才能安心,可有时候枕着金山银山,一辈子都不能跟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在一起,那又有什么用?临到头,还是会悔不当初,可惜错过了就错过了,再没机会了。”

&ep;&ep;绮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嘲地摇头:“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哪里还敢去找他?何况,他或许已经成亲了,何必去打搅人家的小日子。”

&ep;&ep;“他又不是不晓得你过去,那时都没有嫌你,如今又怎会?”我说,“你不好意思去,我替你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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