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位请慢用。」一名侍婢把饭菜送上,然后恭敬地退出了厢房。

&ep;&ep;在箱中困了大半天,小丘早已饿坏了,正欲挟起那些五顏六色的饭菜品嚐,却被妘晓荧用筷子挡住。

&ep;&ep;妘晓荧说:「小丘,别吃不明来歷的食物。」

&ep;&ep;「荧姐姐,你说什么?这是田大哥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小丘大惑不解。

&ep;&ep;「就是因为这傢伙准备,更加不能掉以轻心。」妘晓荧顿了一会,道:「小丘,你觉得田翅是真心跟你交朋友吗?」

&ep;&ep;「那、那当然吧!荧姐姐,你……不是怀疑阿翅吧?」

&ep;&ep;「我也希望田翅和你想像中一样。但是,你在这段日子里还未学乖吗?即使处于同一势力,也未必拥有相同的立场。那个田枫……我总是觉得他背后隐藏着阴谋。若不是担心会在归途上遇到官兵,我才不会领他的情。」

&ep;&ep;「那倒是……不过,若我们不吃这些食物,岂不是对主人家不敬吗?往后的日子,恐怕无法好好相处。」

&ep;&ep;「不是不吃,而是要一起吃。」

&ep;&ep;未几,雷翅便收到僕人传达的讯息,受妘晓荧的邀请下到厢房一起进餐。

&ep;&ep;「这是我家酿製的酒,今晚我们……不醉无归。」田翅的这一句不但没有应有的豪迈,更是神色畏缩,连小丘也看得出有异,更何况妘晓荧。

&ep;&ep;田翅见二人没有反应,担心自己的企图是否已被识破,便强挤出笑脸,把酒倒满了三碗,说了一句先饮为敬,便咕嚕咕嚕把酒喝光。

&ep;&ep;小丘本来便不愿相信田翅会害他们,满以为田翅刚才是为其他心事而担忧,见田翅已一饮而尽,也端起酒碗,准备喝下去。

&ep;&ep;「慢着!」妘晓荧和田翅同时伸手,小丘一怔,靠在嘴边的酒碗凝着不动。

&ep;&ep;田翅依父兄的命令在酒下了毒,只是他自己早已服下解药。本来他已被美丽的言语迷惑,为了大义,牺牲小丘这位挚友也在所不计。但当他看到小丘天真无邪地相信自己,愧疚的心情立时爆发出来。

&ep;&ep;田翅的身体在其馀二人的凝望外浑身打颤,跟小丘相遇、共患难、行侠仗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接踵而来的,是父兄狰狞的面孔和他们低沉且反反覆覆的说语,如挥之不去的魔咒,支配着他每寸神经。

&ep;&ep;「别喝!酒有毒!」田翅终是咬一咬唇,把小丘手上的酒碗拨开。落地的酒碗应声碎裂,酒液四溅,田翅站了起来,一动不动,像是静待馀音消散。

&ep;&ep;「阿翅……」小丘突然感到头昏脑胀、四肢乏力,不由自主地侧躺在地上。

&ep;&ep;妘晓荧正想扶起小丘,却出现相同的徵兆,只是她的体能好得多,勉强站了起来,双目悻悻然瞪着田翅,吐出:「你……出卖我们?」

&ep;&ep;「怎会这样?」田翅呆若木鸡,此时木门猛然大门,只见数十名家丁手执兵器涌进室内,那些健硕的大汉中更挤出一道高瘦的身影。

&ep;&ep;「是你干的?」妘晓荧看着田枫掛着的阴险笑容,恨不得立即把他碎尸万段。

&ep;&ep;「不!是我。」一道高大的身影剪着双手走进其内。

&ep;&ep;「父亲!」田翅错愕地叫了出来,来者正是雷震。

&ep;&ep;「翅儿,你做得很好,见他们毒性发作,便掷碗为号。」雷震傲视着妘晓荧和小丘,道:「初次见面,我是雷家军的现任掌舵人──雷震。」

&ep;&ep;此话一出,一道快捷无比的身影直扑雷震,有两名家丁立即挺身保护主人,却被炽热的火炎迫开。

&ep;&ep;雷震却面不改容,待对方的兵刃离自己仅有几寸之隔,突然双目暴瞪,两道雷光从瞳孔中激射而出。

&ep;&ep;身在半空的妘晓荧猝不及防,胸口被雷电击中,停止了飞跃之势,重重摔在地上,令人麻痺的雷电加上体内的毒素害她连动一根手指也不行,只能以不甘的眼神看着家丁用长枪指着她的要害。

&ep;&ep;妘晓荧知道敌眾我寡,深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便使用仅馀的力气直扑雷震,希望借挟持他突破重围。但雷震的实力比妘晓荧想像中高出太多,亲身承受其攻击后,更知道即使是在她没有中毒、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也决不是雷震对手。

&ep;&ep;「明明我们还没有进食,为什么……仍会中毒?」妘晓荧的呼吸略为急促。

&ep;&ep;「你以为只有进肚子的东西才能落毒吗?」雷枫一瞥落在地上的碗筷,教妘晓荧茅塞顿开。她一开始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饭菜和雷翅带来的酒,殊不知自他们接触碗筷开始,毒性已无声无息进入他们的体内,当他们稍为用力时,毒药的效果便显而易见。

&ep;&ep;「阿翅……为什么?」小丘凝视着雷翅,剔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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