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广阔的大道上,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寨摆在路中心,十数名官兵营寨内外在投间置散,喝着白酒以降天暑酷热。

&ep;&ep;一名士兵咬着坚韧得难以入口的馒头,斜望一下掛在头顶的烈日,便叹一口气,道:「这些混帐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ep;&ep;「埋怨是于事无补。」另一名士兵把酒碗内的白酒喝得一滴不留,道:「早点捉到那些通缉犯,便可以拿着赏金过快活的日子,喝好酒、上漂亮的女人。」

&ep;&ep;这时,一名士兵快马奔来,道:「报!前方正有一队商队接近,运送的东西还满多的。」

&ep;&ep;「商队?」眾士兵听了,立时精神奕奕,那领队掷下了酒碗,道:「兄弟们,列好阵式,发财的机会到了。」

&ep;&ep;一队十数人的人马被士兵和他们的营寨拦着了去路,但那些粗獷的汉子没有慌乱起来,只是把载着木箱子的马车停下,挺着胸膛,等待主人的号令,乍看起来比军队还要纪律严明。

&ep;&ep;「公子,你们去什么地方?运的是什么东西?」领队把剑插在地上,双手托着剑柄,鼻樑上那条长长的刀痕更显他傲慢之色。

&ep;&ep;骑在马上的田枫笑道:「我家经营药材生意,此行带领一眾家丁出外购置物资,现在送回老家。」

&ep;&ep;领队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车队和田枫,目后最后落在那名跟田枫同乘一骑、披着斗蓬的少女身上,虽然瞧不清她的样貌,白滑的肌肤还是逃不过他贪婪的双眼,便问:「这女子也是你家的下人?」

&ep;&ep;田枫道:「她是我新婚的妻子,她想随我到处见识,却羞于跟陌生人相视,所以打扮成这个模样。」

&ep;&ep;「哎呀!小娘子的全身也被这位公子看遍、摸过了,还害什么羞?」领队说着,眾士兵一哄而笑。

&ep;&ep;妘晓荧被恼怒了,本想把这些傲慢的士兵杀光,斗蓬下的剑还未出鞘,手肘已被田枫轻轻按着。

&ep;&ep;田枫从怀中摸出了一袋银两,拋到领队手上,道:「小人赶着回去,请大人通容。这里有些银两,赠给大人买酒喝。」

&ep;&ep;领队量一量银两的重量,知道里面大概有十两银,却贪心不知足,心想田枫一出手便那么阔绰,那么运送货品的价值便更为昂贵,或可乘机敲诈,便道:「多谢公子的美意,但近日不法之徒贩卖私盐,本将只是遵例检查一下,来人!把车上的箱子打开。」

&ep;&ep;士兵们甫上前,便感到大汉们发出浓烈的杀意,虽然手无寸铁,却彷彿比千军万马还要危险,吓得他们不敢妄动,只能用眼神请示领队。

&ep;&ep;领队也不时没了法子,自知硬拼恐怕佔不了便宜,忽然见到田枫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向领队张示。

&ep;&ep;领队看着玉佩,剎时呆若木鸡,颤声道:「你、你是!」

&ep;&ep;田枫冷冷说道:「请不要说多馀的话了。」

&ep;&ep;「是的!小人知道了!」领队猛然躬身,然后着士兵们让道,他们的气焰瞬间消失,战战兢兢地相送田枫一行人离开。

&ep;&ep;待大队远离了营寨,妘晓荧不禁好奇地问:「你刚才向他们张示什么?怎么他们突然怕了你?」

&ep;&ep;「没什么。」田枫道:「只是家父跟当今太尉大人有点交情,他怕我们行商时会被一些腐败的官兵为难,所以赠我们一块玉佩,那些士兵欺小不欺大,见了太尉大人的玉佩,还敢招惹吗?」

&ep;&ep;「哼!原来只不是狐假虎威。」妘晓荧嗤之以鼻。

&ep;&ep;「说来惭愧,我家只是寻常的商贾,要自保必须依附权贵,到迫不得意时才会以自习的武艺护身。阿翅这个弟弟,就是不想将保护家族之事假手于人,才会热衷于建功立业。」

&ep;&ep;「听你的口吻,倒和那些傲慢自负的紈絝子弟不一样。」

&ep;&ep;「过奖了。姑娘的刚烈性子亦跟那些弱不禁风的闺女大相径庭,若能得知芳名……」

&ep;&ep;「你没必要知道,反正我们不会相处很长的日子。」

&ep;&ep;对于妘晓荧再一次的决绝态度,田枫并没有流露半点失落之色,那张经常掛着笑容的脸庞教人永远看不穿其想法。

&ep;&ep;一行人走了大半天,便到了一所庄园,由砖石埋砌而成的四合院整洁宏伟,在夕阳的映辉下给一种沉隐的感觉,四周被青翠嫩绿的植物包围,空气清新,令妘晓荧稍稍放下紧张的心情,劳累感尤然而生。

&ep;&ep;眾人进了前庭后,壮汉们旋即把木头车上其中一个木箱小心翼翼地搬到地上。

&ep;&ep;木箱甫一打开,便见小丘和田翅站在箱内,擦着惺忪的双目打哈欠。

&ep;&ep;「阿翅,你母亲的外家很大!」小丘艳羡的目光环视每个角落。

&ep;&ep;「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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