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行的是小义,我们为朝廷清除叛党是大义!大丈夫岂可因公废私,同情这些邪魔外道?」

&ep;&ep;激动的心情掩盖了脸上的肿痛,雷翅道:「那么,我敢问父亲一句,当所有叛党皆被扫清,天下就会太平吗?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吗?」

&ep;&ep;「这点我不敢保证,但是……」雷震抚着雷翅的头,道:「如果今次放过了这两个人,消息一旦传了出去,雷家必被冠上叛逆之罪。」

&ep;&ep;雷翅的心猛然一颤,他知道父亲并不是信口雌黄,雷震接着道:「雷家上下四十条人命,还有过千将士的前程因为你的任性毁了,翅儿,你担当得起吗?这符合你口中的大义吗?」

&ep;&ep;雷翅无言以对,兵是兵,贼是贼,是敌是友,不在于立场,只在乎其身份。那时候,他受小丘激昂的言词鼓励,妄想可以改变这种迂腐的价值观,现在回想起来,方知道是何等天真。

&ep;&ep;人与人之间的羈绊纵横交错,每走一步便必然受到来自各方的牵制,往往不能称心如意。

&ep;&ep;「翅儿,其实你还有途径行你的大义。现在我把杀死魔教教主的功劳让给你一人,那你就可以在朝廷得到一个不错的官阶。在这个现实的世道,要行大义必先有权力,你要制衡那些贪腐的官兵,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成为他们的头儿。翅儿,为父不是教过你做大事,不要拘泥这些小节吗?怎么你突然婆妈起来?」

&ep;&ep;雷震的说话入侵了雷翅空荡荡的心灵,他起初要求去闯江湖,一是为了锄强扶弱,二是为了建立功续,不负雷家次子之名。只要牺牲了这个认识不过数天的朋友,便能实践他的抱负。何谓小义?何谓大义?何是轻?何是重?

&ep;&ep;雷翅看着父亲交予他的毒药,脑海一片空白,矛盾的滋味在心中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