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惊蛰摸不清对方深浅,心中虽然不免有些忐忑,不过面上却丝毫未显露出来,暂时以不变应万变。

&ep;&ep;等他斟茶、品茶,白惊蛰坐着没动。

&ep;&ep;“怕有毒?”见她不喝,元杭问。

&ep;&ep;“出门之前刚喝药,与茶水相冲。还望元先生不要介意。”白惊蛰微笑着道,叫人辨不出真假。

&ep;&ep;元杭“嗯”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ep;&ep;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惊蛰也不着急再问,坐定如山。

&ep;&ep;半晌之后,对方果然先开了口。

&ep;&ep;元杭放下茶杯,“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元某今天来,是想跟白将军做个交易。”

&ep;&ep;“哦?什么交易?”不太激动,也不掩兴趣。

&ep;&ep;“镇北军正准备举兵大晋,元某可助白将军一臂之力,一举歼灭镇北军。”

&ep;&ep;“先生为何帮我?”

&ep;&ep;“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ep;&ep;白惊蛰勾唇浅笑,伸手转转面前的茶杯,沉吟未语。

&ep;&ep;合力歼灭镇北军?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ep;&ep;“元先生真当我是朋友吗?还是元先生觉得我是一把好刀。”白惊蛰说得直接。

&ep;&ep;元杭目光一凛,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元某当白将军是朋友。白将军若非要说元某是在利用白将军元某也无话可说,确是我有求于白将军。只是为了能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而且元某亦可为白将军的刀。”

&ep;&ep;白惊蛰唇边蘸着笑意,沉吟半晌道:“只是元先生这把刀太过名贵,我整个白家军恐怕都扛不起。”

&ep;&ep;元杭的目光骤然变冷,“这么说,白将军是不肯帮元某这个忙了?”

&ep;&ep;“不不不。”白惊蛰连连摆手,“先生误会。并非是我不肯,而是我不敢。元先生一看便是智慧过人,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我一介女流之辈,肩部扛手不能提的,如何背得起?元先生何苦为难我。”

&ep;&ep;“如果这个忙白将军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呢?”

&ep;&ep;白惊蛰冷笑,“元先生这是强买强卖了?”

&ep;&ep;屋里的空气倏尔凝结,内里波涛汹涌。

&ep;&ep;“主子!主子!您不能进去!”房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下一刻便有人推门而入。

&ep;&ep;一见来人,白惊蛰眼前一亮。

&ep;&ep;而对方只是扫了她一眼,而后走向元杭面前,径直跪下,低头恳求,“请您让她离开。”

&ep;&ep;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人,白惊蛰登时愣住。

&ep;&ep;☆、chapter67

&ep;&ep;面对元朗下跪恳求,元杭却丝毫不为所动,安然坐着,顾自喝着茶。

&ep;&ep;见元朗如此低声下气,却全然忽视,即使那个人是他外祖父,白惊蛰还是不免生气,大步走向元朗。

&ep;&ep;“元朗,起来。”白惊蛰伸手去拉他。

&ep;&ep;而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干脆利落地挣开她的手,将她推开,“让开。”

&ep;&ep;因这疏离,白惊蛰怔在一旁。

&ep;&ep;祖孙俩无声对峙。

&ep;&ep;“请您让她离开。”元朗又重复一遍。

&ep;&ep;“咚”一声,元杭将茶杯砸到桌上,视线毫无温度地扫了眼白惊蛰,满是漠然,“你为了这样一个人下跪?父王母后惨死,你师父和一众师叔为了将你送出南越无一生还,还有这些年苟且偷生的屈辱,你难道都忘了吗?”

&ep;&ep;元朗头又低下一分,“没忘,一刻都没忘。不能忘,也不敢忘。”稍微一顿,坚持,“请您让她离开。”

&ep;&ep;见他这般,元杭勃然大怒,噌然起身,横眉竖目,“妇人之仁!”说完甩袖就要离开。

&ep;&ep;白惊蛰注意到元杭那句“妇人之仁”出来的时候,元朗后背僵直,忍不住叫住元杭,“元先生,不对相处十多年的人做出不义之事,您这顶妇人之仁的帽子未免太高了点吧。”

&ep;&ep;元杭闻声止步。

&ep;&ep;一旁的元朗急急喝住她,“白惊蛰。”

&ep;&ep;又是,连名带姓。

&ep;&ep;白惊蛰这次一点没退让,直勾勾地看着元杭,等他回答。

&ep;&ep;元杭转身,还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声音却不像刚才骂元朗那样激动,此刻已是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寒意,道:“他跟你不一样,只是这点程度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ep;&ep;这点程度?

&ep;&ep;白惊蛰心头一震,不等她反应过来,元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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