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钞离开。

&ep;&ep;京都五城三十六坊,这种人流聚集的地方到处都有。

&ep;&ep;青柏雇一辆驴车连跑三个坊区,最后在槐花胡同附近找一家馆子用了饭,等回到和安轩复命时,天色已全黑。

&ep;&ep;七爷对着灯烛又在挑石头。

&ep;&ep;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猫眼石、绿松石、碧玺石以及玛瑙石被烛光辉映着,璀璨夺目。旁边另有十几只一寸见方的小匣子。七爷挑出一对,小郑子就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到匣子中。

&ep;&ep;听闻青柏回来,七爷吩咐小郑子收了匣子,淡淡地问:“打听清楚了?”

&ep;&ep;青柏恭声道:“街头多指责严姑娘刁蛮跋扈不通情理,也有人趁机与陆致的官声联系在一起,说陆致为官霸道,在余杭时就曾鱼肉百姓祸害乡里。”

&ep;&ep;“哦?”七爷先是惊讶,忽而就来了兴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真知灼见,知道追根溯源?”

&ep;&ep;青柏迟疑着回答:“我是在南薰坊那边听到的,不曾打探出最早出自何人之口,不过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职方司杨岳散布出来的。”

&ep;&ep;杨岳是罗振业同科进士杨广之子,因杨广早亡,罗振业素来视杨岳为子侄。他曾打算为杨岳争取武选司员外郎的职位,不想被张弦抢先占上给了陆致,罗振业只好把杨岳安插到职方司任主事。

&ep;&ep;七爷沉思片刻,微笑颔首,“接着往下说。”

&ep;&ep;青柏续道:“郭鹏之妻颜氏出身于保定颜家,跟刑部郭侍郎的妻室是姨表姊妹。颜氏素来心胸狭窄性情急躁,跟左邻右舍时有口角,但她手头散漫,出手大方,也有不少人赞她爽朗。郭姑娘肖其母,近几日,母女两人天天走亲访友,不曾有一日得闲。”

&ep;&ep;难怪街上流言传得这么快,想必跟颜氏母女天天走动脱不开干系。

&ep;&ep;七爷对着灯烛,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五彩茶盅上色彩鲜艳的大公鸡,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ep;&ep;第91章

&ep;&ep;片刻,轻声道:“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嚣张了这些时日,也该消停消停了。”

&ep;&ep;青柏听出话音来,开口道:“我去槐花胡同跑一趟,封了她的嘴?”

&ep;&ep;七爷思量会儿,点点头,“略施惩戒即可,倘或她仍不知错,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

&ep;&ep;“好,我这就去。”青柏心里有了数,躬身离开,回去换了身玄色裋褐,塞一张玄色帕子在怀里,大步往槐花胡同走。

&ep;&ep;小郑子端着茶壶轻手轻脚地进来,给七爷续上热茶,笑着问道:“爷是要接着挑石头还是看会儿书?”

&ep;&ep;七爷瞧一眼窗外清淡的月色,“夜了,对着灯烛颜色看不真切,等明儿再挑……罗雁回最近没写信来?”

&ep;&ep;小郑子梗一下,“没有,就过年那会儿写信给爷拜年,然后再没来信。爷有话交代他?”

&ep;&ep;七爷笑笑,“这小子,被拘了这么些年,终于撒丫子了,连主子都忘了。我没话交代他,就是想知道他去了大半年,当初吩咐他的话想清楚了没有。”

&ep;&ep;“那我写封信去问问?”小郑子道。

&ep;&ep;七爷摇头,“不用,他要是想回来,自会写信来。”

&ep;&ep;言外之意,罗雁回可能不想回京都了。

&ep;&ep;小郑子退下去,恨得牙根痒痒,心里直将罗雁回骂了千回百回。

&ep;&ep;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走之前说得好听,说隔上十天半个月就给七爷写封信,开头两个月还成,每个月总有三封信过来,可这次,都两个多月了,只言片语都没有。

&ep;&ep;肯定是把七爷忘了脑后边去了。

&ep;&ep;七爷待他多好啊。

&ep;&ep;罗雁回不爱看书,七爷拖着病重的身子督促他读书写字,还亲自写字帖告诉他临摹。罗雁回脾气急,不管宫里宫外断不了捅篓子,都是七爷给他擦屁股。

&ep;&ep;还有上次,要不是罗雁回把那个严姑娘推到湖里,七爷至于病情加重,直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ep;&ep;小郑子一边骂,手头上却没闲着,灌了汤婆子塞进内室的被窝里,又沏了滚烫的热茶温在暖窠里,最后把窗子打开,透了半刻钟凉气,才仔细地关紧。

&ep;&ep;亥初刚至,七爷合上书,走到內室,宽衣就寝。

&ep;&ep;小郑子替他将帐帘掩上,把第二天要更换的衣裳摆在床头,环顾一下四周,觉得没有纰漏,举着灯烛离开。

&ep;&ep;夜色渐深,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墨蓝的天际,清清冷冷,周遭繁星点点,似是多情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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