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婆婆惊讶地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

&ep;&ep;我说完又取出自己的匕首,匕首出鞘,用刀尖将刀鞘上的红宝石给掘了下来,递给老婆婆:“婆婆,我在外面流落久了,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还请婆婆收下,找人的时候好有个张罗。”

&ep;&ep;老婆婆这才反应过来:“姑娘不用了,街坊邻居的帮个忙不需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ep;&ep;我软磨硬泡愣是让她收下了,这才让我安心一点,贿赂是非常有必要的。又道:“婆婆,我之前就是因为想跟这个人私奔才被师父抓回去的,我师父不喜欢我提到他,请婆婆也不要提起他,等我和师父离开,再请人去救他好不好。”

&ep;&ep;老婆婆点了点头:“姑娘,你这样才算懂事了呢。”

&ep;&ep;我点了点头,朝她咧嘴笑了笑,估计笑得比哭还难看。

&ep;&ep;大概是正午时分,彭诩回来了,听说他回来的时候还绑来了山贼头子,他把山贼头子往村落的井边这么一丢,村民们都过去围观了,然后各种打砸。再后面是山贼罗罗们把前段时间抢劫村民的钱粮又送回来了。

&ep;&ep;这些都是在婆婆的赞不绝口声中得知的信息。

&ep;&ep;彭诩在忙完之后回到这破屋慢慢向我走来,我用口型轻轻地向他吐出两个字:“虚伪。”

&ep;&ep;他楞了一下,然后扯了下嘴角,不甚了了地看着我。

&ep;&ep;我因为心里有事,也不愿过多刺激他,向他抱怨道:“彭诩,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个地方条件太差了,吃不好睡不好,对我的身体健康影响很大。”

&ep;&ep;他点了点头道:“我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ep;&ep;我说:“好啊,你若是真的能确保我安全,我也就不浪费力气跟你作对了。“

&ep;&ep;彭诩弯下腰来,那清新俊逸的脸庞突然凑近我,眼带笑意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昨天还这么恨我,今天就这么配合?”

&ep;&ep;我忽然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紧张,讷讷而言:“怎么着,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吧……我还等着你引颈就死呢。”

&ep;&ep;他笑道:“好!”而后直起身来。

&ep;&ep;“我们去哪里?”我问他。

&ep;&ep;他说:“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镇。”

&ep;&ep;用过午膳,彭诩从山贼那里掳来了两匹马,就拉着我上路了。他走的不快,快到傍晚的时候到了城郊外,还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

&ep;&ep;我感到有点怪异,探头向外看去,看到眼前场景的一刹那,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ep;&ep;城门外枯叶漫卷尘土,尤见萧瑟,大批的流民在城墙下逗留,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个个都面带饥色,表情或悲愤或麻木,有的斜靠在墙根,有的直直地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ep;&ep;固若金汤的城池,紧闭的大门上方赫然写着“临阳”二字。那铁铸的城门,粗粝的城砖,看上去显得无比冷漠。

&ep;&ep;我突然想到那日朝堂之上木元帅提到的饥荒和□□。那个时候觉得这天灾*虽是令人唏嘘,却离得自己很远,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民不聊生的悲悯。

&ep;&ep;我嘲讽道:“彭诩,这就是你说的安全的地方吗?如今你看这里还安全吗?”

&ep;&ep;彭诩没有说话,驾着马车直往城门而去。等离得近了,四周的难民纷纷围了上来。

&ep;&ep;他们蹒跚着步伐,看到我们的马车两眼发出嗜血的光芒。彭诩目光冰冷,气势慑人,那些难民围观却不敢贴近。

&ep;&ep;临近城下,彭诩对着垛口的守城兵大喊着:“叫你们的城守出来!”

&ep;&ep;片刻之后,一穿臻朝官服模样的人出现,彭诩向他展示了一块玉牒,随后城门打开,有许多守城兵涌了出来,把流民挡在外面只护着我们进去。

&ep;&ep;彭诩背起我,把马留在了城门外,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了马儿的悲声嘶鸣。

&ep;&ep;我想彭诩能特权大开顺利进入这座城,说明这也是赵家的地盘。

&ep;&ep;他附一入城便寒声问城守:“为什么不放难民进来?”

&ep;&ep;城守是个圆头大耳之人,他的红润脸色与难民的面黄肌瘦形成了鲜明对比:“彭掌门有所不知,我们临阳城内也是仓廪空虚,自顾不暇啊。”

&ep;&ep;“临阳不是号称鱼米之乡吗,何以至此?”

&ep;&ep;城守道:“今年因为涝灾粮食产量有所下降,又因为战事南粮北调了一部分,城里的存粮也只够勉强维系本城内部的供给。”

&ep;&ep;彭诩追问:“南粮北调,谁授意的?”

&ep;&ep;“此事赵丞相没有跟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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