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彭诩听完只阖了下眼皮,“城里有多少存粮,可以维系多久,城外有多少难民,如果开仓赈粮又能坚持多久,这些你稍后都说与我听。我先去安顿一下别的事宜。”

&ep;&ep;城守忙应和着,又指着我道:“这位姑娘是?”

&ep;&ep;彭诩轻淡地瞟了他一眼:“路上搭救的一个难民。”

&ep;&ep;城守不再多话,让手下之人护送我们,被彭诩拒绝了。

&ep;&ep;彭诩背着我走了一段路,我看到这城里的酒馆花楼运作如初,人气不低,城里城外两派气象。

&ep;&ep;拐到一处巷子里,彭诩用轻功倏忽几个起落,不多久翻入一座白墙黛瓦的院落,这是整座城里比较清静的一隅。

&ep;&ep;院子里,头上盘髻的小道士正在清扫一地的落叶,青石板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扫帚划过,拖起一缕缕水渍。

&ep;&ep;小道士抬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立马恭谨道:“彭掌门,您来了!”

&ep;&ep;彭诩点点头,轻轻嗯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往廊下走去,然后走入了一间厢房,屋内的陈设简单,干净异常,除了最基础的桌椅床榻没有其他装饰之物,家具的木质也是很老旧了。

&ep;&ep;他我扶在床上躺下:“筠儿,你看这里还住得惯吗?”

&ep;&ep;我又要开始抵制着斯德哥尔摩症状,时刻保持着警醒,我是被绑架至此的,无所谓住得惯住不惯。我没有回答他,只问他道:“你要放粮赈灾吗?”

&ep;&ep;他目若悬珠的眼睛有些许黯淡,犹自迷离着:“嗯?”

&ep;&ep;我讥讽道:“如果你是伪善,那就继续。如果因为良心未泯,想做点好事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那只是徒劳,因为只要战事一起,难民只会多不会少。一边放火一边救火,未免太过可笑。”

&ep;&ep;“彭诩,你助纣为虐,取小仁,舍大义。眼睁睁地看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做再多善事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