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琴被心里的愤恨搅乱了心绪,但她依然努力调整着呼吸,使自己胸口的起伏能够平息下来,并扯出蒙娜丽莎般完美的微笑。

&ep;&ep;她伸出纤纤细手去夹全麦面包,收回手时,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她儿子。

&ep;&ep;丁世达两手刚撕了一块面包放到嘴角边,余光接收到母亲的暗号后,将两半的面包随手扔在面前的圆碟上,堆出一脸的笑容:“爸,要不叫五婶再给你弄杯鲜奶,您现在需要多补充钙。”

&ep;&ep;丁博东又将双手枕在脑后不说话,只是瞪了丁世达一眼后,又侧头睨了莫凌一眼。

&ep;&ep;唉,这两儿子真没法比。

&ep;&ep;“你不开口我倒忘了说了,你痴迷投机,炒作股价,乘机套现,结交各行大佬,出入神秘会所,为明星豪掷千金,你就不怕在疯狂中彻底迷失。你玩归玩,境外的宏达控股集团别给我玩歪了。玩歪了这就是你全部身家,其他的你也别痴心妄想了。还有,你一些治人管人的小手段我不会干涉,但切记家规,一旦犯了,你就别想进这个门了。”

&ep;&ep;说到这,丁博东的两眼一下凌厉起来,如同带毒的巨蛇,勒在那母子俩的脖子上使之无法喘息。

&ep;&ep;杨琴蠕动的嘴巴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饭。

&ep;&ep;这顿早饭她还是咂摸出了些苦涩的味道。

&ep;&ep;“放心吧,爸,我心里有数。”丁世达低眉顺眼地笑了笑,嘴角却有些抽噎。

&ep;&ep;“最好如此!”丁博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角微沉,“你不管是在阅人识人,还是在执行力、商业运营方面,都差了点火候。我给你搭了个铁架子,但不是你用点小心机小手段就能让它蓬勃发展的。虚心求教,多向你哥学习学习。”

&ep;&ep;“爸,到底谁是你儿子,怎么老是胳膊往外拐。”丁世达小声地嘀咕,甚是不服气。

&ep;&ep;“你说什么!别不服气,你前段时间你操纵股价,高位减持的套路差点被曝光,你以为谁在后面帮了你。如再不踏实学习,投机倒把,你觉得你光鲜亮丽的外衣能穿多久。”丁博东声音冷冽,冰冷,如同寒冬腊月时凛冽的寒风般,砭人肌肤。

&ep;&ep;丁世达讪讪地闭上嘴巴,缩了缩脑袋,拿起索然无味的面包悻悻然嚼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闪过狠戾,一根针尖深深扎进心里。

&ep;&ep;坐在一旁的杨琴将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用葱白的手指将额间的碎发拢在耳后,唇角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多一份则显得浮夸,少一分则显得虚伪,恰到好处,完全看不出丝毫程式化的漂浮。

&ep;&ep;但莫凌心里清楚,这个四十出头的女子,眉目如画,即使不施粉黛也让人惊艳,但她却有着常人没有的隐忍,一般男子没有的狠戾,还有异于常人的谋略与野心。

&ep;&ep;要不也不会从一个常年屈膝在爹地左右的部下,纵身一跃变成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老板娘。

&ep;&ep;吃完早餐后,丁博东将杨琴母子俩与佣人支走,诺大的别墅只留下了他爷俩。

&ep;&ep;“鬼狼,起立!”丁博东板起脸,表情严肃威严,两手背在后面。

&ep;&ep;莫凌条件反射般直挺挺地站立着,两手垂直于身侧,就像飒飒的白杨。

&ep;&ep;“向后转!直走,右拐,去你房间,戴上面具,出发去狱城。”丁博东两眼放光,看着这个被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精品”,满意地点点头。

&ep;&ep;狱城,顾名思义,如地狱般的一座城。那里有着各种“折磨”人的方法,也是莫凌他们父子俩的秘密基地,那里有着那么一群人,如尖刀利刃般随时等候命令刺入敌人心脏,而鬼狼就是他们的魂魄。

&ep;&ep;他们对外宣传,魂魄没有丢,只是出去执行任务罢了。

&ep;&ep;由于鬼狼的身世特殊,在狱城的人没有人知道鬼狼的真正样子。

&ep;&ep;莫凌听到爹地的指令并不感到意外,他眉梢微微上扬……

&ep;&ep;杨琴与儿子下到山顶,来到车库里。

&ep;&ep;丁世达气哼哼地上了驾驶座,两手间青筋凸起的抓着方向盘,心里如同堵了一大团干燥的棉花,超级不爽。

&ep;&ep;“这算什么,到底谁是他的亲骨肉。那家伙给他灌了多少迷魂汤。”

&ep;&ep;丁世达满眼无处安放的愤懑,随着他内心的燥火燃烧,化为蛇信子,带着莹莹的毒液,探出头来,盘算着这灰暗的天空与远方。

&ep;&ep;“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学会隐忍,控制情绪,你这样,迟早会出事。”

&ep;&ep;低眉顺眼拾人牙慧的日子杨琴不是没过过,她曾经也被人随意地搓扁揉圆,翻来覆去过,机关算尽,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不能让这得来不易的状况像肥皂泡一样随时破灭,她不甘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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