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冽冽的寒风,长驱直入地穿过毫无遮拦的空旷原野,发出一阵阵骇人的嘶吼。

&ep;&ep;我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羽绒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在秋实化工大门外站了整整一个钟头,我发誓,今天见不到秦总,我绝不离开。

&ep;&ep;时间是下午十五点五十分,我几乎被冻僵了,可无论我如何跟保安央求,他都对我不理不睬,理由是——今天有贵客。

&ep;&ep;最后,一个年长的保安可能见我实在执拗,跟我好言说道,你快走吧!今天集团的十多位领导来咱们厂视察,我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你赶紧走吧!改天再来。

&ep;&ep;说话间,四五辆黑色汽车从厂区内秩序井然地驶向厂区大门,我看见那道银亮的自动门正在缓缓打开,汽车一辆辆缓慢地驶出大门。

&ep;&ep;想必车里坐着的,就是今天的贵客吧!我心里暗暗地想。

&ep;&ep;我脑袋瓜灵机一动,机会来了。

&ep;&ep;我飞快地朝门里跑去,可是没跑出十几米,一个手持电棍的肥保安就挡在了我跟前,像一堵厚实的肉墙,顿时让我觉得,这不是化工厂,而是屠宰场。

&ep;&ep;我抬头看着那个保安,乞求道:“保安哥哥,拜托让我进去吧!我就找秦总说几乎话。”

&ep;&ep;保安胖归胖,却站得笔直,很礼貌地说:“抱歉,秦总今天很忙,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ep;&ep;“我已经来了三次了!你们每次都说秦总很忙。”

&ep;&ep;“不是我们说秦总忙,而是秦总最近真的很忙,你回去吧,不要让我们难做。”

&ep;&ep;我双手合十,锲而不舍地央求道:“我只说几句话,不然我回公司也不好交代,拜托了,拜托了!”

&ep;&ep;“这个我们无能为力。”胖保安生硬地说。

&ep;&ep;我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转过身,看来这一趟,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p;&ep;忽然,猎猎的冷风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皮肤黝黑的男人,从大门口朝我们走来,他单眼皮薄嘴唇,留着很短的平头,他目光坦然地走到胖保安身旁,在胖保安耳边轻轻地耳语。

&ep;&ep;胖保安立刻说:“好的,知道了!”然后胖保安看着我说:“你进去吧!秦总在三楼办公。”

&ep;&ep;你?

&ep;&ep;呃,我吗?

&ep;&ep;我微微一愣,看着那个男人,他究竟和保安说了什么?

&ep;&ep;我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脑中快速闪过许多张画面,我努力地搜索,可是记忆中绝没有这张面孔。

&ep;&ep;我发誓,我不认识他。

&ep;&ep;而他却朝我友善地笑了笑,一笑一口小白牙儿,衬得他的脸更加黝黑了。

&ep;&ep;他朝我表达了善意以后,又径直朝门口走去,不给我说谢谢的机会。

&ep;&ep;我望着那个高瘦而结实背影,他走到一辆黑色的闪闪发亮的SUV跟前,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上了汽车。

&ep;&ep;他是谁?我一脸茫然。

&ep;&ep;看来今日宜出行,宜嫁娶,宜动土,宜杀生,宜偷盗,总之,诸事皆宜,因为有贵人相助,只是我忽然觉得,那辆黑色的闪闪发亮的SUV格外熟悉。

&ep;&ep;似曾相识——

&ep;&ep;我终于见到了秋实化工的总经理——秦顾,这个在全国化工行业里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他的长相委实让我失望,他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矮小,微微发胖,头发稀疏,脸上厚厚的肌肉因地球强大的万有引力而激烈地下垂着。

&ep;&ep;简单地说,小老头儿一枚。

&ep;&ep;我谨慎而谦恭地把我们产品的每个细节都介绍得妥妥当当,可是秦顾却一脸漠然地放下手中的资料,问了我一个让我颇为意外的问题:你和向总认识?

&ep;&ep;向总?

&ep;&ep;我立刻想起蓝妮曾跟我说的那些话,她说他行事果断,办事有章有法,只是心是大理石做的,脸是北极冰川雕的,于是我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许多词汇,秋实老总、机敏、果断、冷傲、绝情、美男、还有……同性恋,可我没有时间再考虑,因为我对面还坐着秋实化工的总经理——秦顾,于是几秒钟以后,我笑眯眯地看着秦顾,点点头。

&ep;&ep;这样应该不算说谎,只是我知向总,而向总不知我而已。

&ep;&ep;诚然,我没见过向总的真颜,但我都知道他的性格和性取向了,算是有一点点了解吧!

&ep;&ep;哈哈——

&ep;&ep;秦顾缓缓笑了笑:“你们这种原料,我也听说了,可是,成本确实比我们目前使用的原料要高一些,虽然它节能环保,可是,因成本上升而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却是未知的,也就是说,它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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