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哭了很长时间,因为一直以来,我所有的自信都来源于我毕业的学校,我是清华毕业的,那仿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它不仅代表了我的勤奋,更代表我的智慧和才华,而现在,我竟然对那样一个拙劣的谎言信以为真,还差点儿闯下弥天大祸,那不仅仅是羞愧,更多的是无法承受这种屈辱的虚荣。

&ep;&ep;我止了哭声,却有频率地抽泣着,眼泪还哗哗的。

&ep;&ep;哥哥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说:“研发部的宋工,被你气得心脏病犯了,在警察局就被120拉走了,而宋工是向总最欣赏、最喜欢的研究员,他一听宋工进了医院,会都不开了,直接去了医院。”

&ep;&ep;此刻,我真的很疲惫,因为今天我已经说了上万遍对不起,我觉得我像一个超负荷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可是,看着哥哥微微皱起的眉头,我还是轻声说了句:“哥,我真的很抱歉,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ep;&ep;哥哥沉默了一下:“算了,不过晓虞,你要记住,欲做之,必先思之,从今往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切忌莽撞和冲动,记住了吗?”

&ep;&ep;我低着头:“记住了,哥,你也要记住,以后也千万不要跟你们公司的人说我是你妹妹。”

&ep;&ep;哥哥笑了笑:“为什么?”

&ep;&ep;“这还用说,有这么一个二百五的妹妹,一定会影响你的工作。”

&ep;&ep;哥哥看着我,静静地说:“我只剩下你这一个妹妹,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因为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你更珍贵。”

&ep;&ep;心上仿佛有一道温暖的春风拂过,顷刻间就抚平了那里所有的伤痛,悲伤与愤怒的思潮被温柔的感动替代,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因为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比哥哥重要。

&ep;&ep;我看着哥哥,眼睛又变得热热的:“哥——”

&ep;&ep;“嗯?”

&ep;&ep;“我要不是你妹妹,我就嫁给你。”我把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膀。

&ep;&ep;“说什么傻话!”

&ep;&ep;“我没有,哥,我真的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ep;&ep;“是吗?”

&ep;&ep;“当然。”

&ep;&ep;哥哥温柔一笑。

&ep;&ep;“哥——”

&ep;&ep;“嗯?”

&ep;&ep;“我爱你,也爱妈妈。”

&ep;&ep;“嗯,我也爱你们。”

&ep;&ep;“哥——我爱妈妈——”我的声音里又带着哭腔,眼泪又浮了上来。

&ep;&ep;“小傻瓜,快进屋睡吧!我要走了。”哥哥轻声说。

&ep;&ep;我抓着哥哥的手臂:“哥,我爱你——”

&ep;&ep;“嗯。”

&ep;&ep;“也爱妈妈。”

&ep;&ep;“嗯。”

&ep;&ep;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睛,发现天花板在摇晃,我用双手支着身子,想坐起来,却立刻又跌回床上。

&ep;&ep;我病了,这病来得突然,来得猛烈,高烧不退,上吐下泻。

&ep;&ep;我胡乱地吃了几片药,躺了一个多小时,可是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因为眼前竟然出现了许多闪烁的小星星,原来“眼冒金星”这个词语不是凭空捏造的,这不禁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一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是老君的仙丹,哪有这么灵药?

&ep;&ep;唉,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想起曹雪芹,我佩服自己。

&ep;&ep;当然,在我即将陷入昏睡之前,我没有忘记给蓝妮打个电话,我说我病了,发烧、呕吐、眼冒金星,不能去上班了。

&ep;&ep;我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醒着,总之,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迷迷糊糊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都是灰暗的,就像三十年代的老电影,没有一个是让人心情愉悦的,那些面目狰狞的研究员,纷乱的警察局,120急救车悲伤而急迫地呼啸。

&ep;&ep;我睁开眼睛时,屋子里泛着淡淡的金色,那应该是夕阳的颜色,我看见蓝妮就坐在我床边,她眉尖皱着,红唇抿着,粉面桃花的样子,就像溪边浣纱的西施。

&ep;&ep;她看见我醒来,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嘴上直说,药到病除,药到病除。

&ep;&ep;究竟是怎么个药到病除,我当时还不知道,直到我看见床头柜上的两个空吊瓶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在我昏睡时,找人给我扎了吊瓶,我仔细地询问她,是谁做了这样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她转过身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说是她的一个朋友,在青城医院做护士,今天刚好下夜班。

&ep;&ep;我连忙跟她说,我要好好谢谢你那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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