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起身走下监斩台,朝服随风翩跹,姿容绝艳一如平常。

&ep;&ep;天下?我从没看过这么远,也不能看这么远。

&ep;&ep;刚在车舆中坐下,卫屹之跟了上来,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手道:“他有他的抱负,你有你的责任,无须理会。”

&ep;&ep;谢殊捏了捏眉心,歪头靠在他肩上。

&ep;&ep;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依靠自己,卫屹之伸手揽住她,想起司马戚临死前的话,心情复杂难言。

&ep;&ep;天下时局常有变化,前段时间还是吐谷浑和大晋联手对付秦国,如今却是和平破裂,秦国出使。没有安定长久的时候,谁都知道如今不过是暂时的安稳,谢殊毕竟是女子,在这尘世苦苦挣扎,还不知道能撑到何时……

&ep;&ep;司马戚被斩杀后,太后许久没在众人眼前露面,终日吃斋念佛,皇帝也低调了许多,在朝堂上谈论政事也刻意避开任何有关皇亲国戚的话题。

&ep;&ep;接连两日落雨,天气渐渐转凉。谢殊被冻了一下,这两天总在小咳,一下朝就急着回府去休息。匆匆走到宫外,沐白快步迎上来给她系上披风,刚扶她坐上车,卫屹之来了。

&ep;&ep;他毫不见外,坐在她身边捂了捂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问道:“吃药没有?”

&ep;&ep;谢殊眼瞅着沐白还没放下帘子,想要提醒他注意些,一着急开口就咳了几声。

&ep;&ep;卫屹之叫沐白开路,伸手放下帘子,拍着她的背道:“这般激动做什么,沐白和苻玄都不是外人,你我的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ep;&ep;谢殊又咳两声,这次是干咳。

&ep;&ep;卫屹之看她咳得眼中水光盈盈,脸颊微红,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谢殊立即防备地坐远了一些。

&ep;&ep;他有些好笑,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那晚是不是弄伤你了?你回来一路上都没怎么理我?回了都城也总避着我。”

&ep;&ep;谢殊睁眼瞪他,朝帘子看了一眼。

&ep;&ep;卫屹之竖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点点头,又低声问了句:“还要不要紧?”

&ep;&ep;谢殊是第一次被人关心有关女子的事,虽然对他的体贴很受用,但这也太私密了,别说她不是真男人,她就是真男人也觉得害臊啊。她用扇子遮着脸:“我不想说话,你给我闭嘴。”

&ep;&ep;卫屹之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难免对自己的冒失自责,她早年吃苦,身子未必结实,又是头一次,早知就克制着些了,何必急着讨债。这么一想就尴尬了,搂着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ep;&ep;车舆忽然停了下来,外面有人说话,谢殊连忙推开卫屹之往边上坐了坐,已经有人揭了帘子进车来。

&ep;&ep;“原来武陵王在,这么巧?”谢冉眼神婉转,落在卫屹之身上,施了一礼,又扫过望着车顶自顾扇风的谢殊。

&ep;&ep;卫屹之正襟危坐:“是很巧,冉公子这是从何处而来?”

&ep;&ep;谢冉没着朝服,显然不是从朝堂上来的。他笑道:“秦国使臣已在路上,我奉命去安排此事,现在来向丞相禀报进展。”

&ep;&ep;“原来如此。”卫屹之看向谢殊:“本王与秦国常打交道,此次他们出使大晋目的未明,本王也许可以相助一二。只要谢相需要,随时可以知会本王。”

&ep;&ep;谢殊手拢着唇低咳两声:“如此甚好,多谢武陵王了。”

&ep;&ep;车外苻玄提醒道:“郡王,到朱雀航了,可以下车回青溪了。”

&ep;&ep;沐白吩咐停下车舆,卫屹之像模像样地向谢殊道了谢,正要下车,谢冉笑道:“武陵王对丞相果然诸多照拂,难怪这么多人里丞相最看重您。”

&ep;&ep;卫屹之愣了一下:“这么多人?”

&ep;&ep;谢冉并不回答,伸手为他打起车帘:“武陵王慢走。”

&ep;&ep;卫屹之下了车,谢殊眯起眼睛看他:“这就是你说的若即若离?”

&ep;&ep;“这是让他看清丞相并非非他不可。”谢冉叹了口气:“我都是为了丞相好,为了谢家好,又有几人能懂我一番苦心啊。”

&ep;&ep;谢殊一阵猛咳,抚着胸口道:“我真是快感动死了。”

&ep;&ep;天刚擦黑,桓廷已经拉着袁沛凌、杨锯一起坐在酒家里喝酒,只是心不在焉。

&ep;&ep;没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小厮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一下来了精神,一溜烟跑了出去。

&ep;&ep;袁沛凌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问杨锯:“恩平这是怎么了?”

&ep;&ep;杨锯呷了口酒:“你不知道吗?他看上了穆刺史家的小女儿,这些日子天天围着人家转。”

&ep;&ep;“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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