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家人离开的第二天,陈智就苏醒了。

&ep;&ep;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金色的阳光像瀑布一样倾泻在床上,他身边也有一团瀑布,瀑布般的长发,苗羞花蜷在他怀里,睡的正香,口水流在他病号服上,画了张小地图。

&ep;&ep;陈智轻抚着她的长发,不小心把她弄醒了,迷糊了一会,发现陈智转醒,高兴的差点把床板给掀翻。

&ep;&ep;“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苗总管,莫不是怀上了?”陈智明知道为什么,还拿话取笑她。

&ep;&ep;她一点也不生气,激动地直掉眼泪:“知不知道这些天有多少人为你揪心,都怕你变成植物人呢。”

&ep;&ep;“死了再变植物人也不迟,现在嘛,我可没这种愿望。”

&ep;&ep;陈智一边开玩笑一边查看自己的身体,发觉胸口阵阵闷疼,几乎无法动弹,右腿也还打着石膏,心中顿时一沉。

&ep;&ep;恰好苗羞花想起了陈家人相继离开的事,便告诉了他,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他连伤势也顾不得看了,竟然弹身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奶奶她们都走了?为什么走?有没有告诉你原因?走多长时间?还有,三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说?”

&ep;&ep;这么多问题,苗羞花不知该回答哪一个,支吾半晌,跺脚道:“你的奶奶和姐姐,我怎么知道啊。”

&ep;&ep;病房里寂静下来。

&ep;&ep;不知静了多久,直到有护士敲门,来给他量体温,才打破了这种沉寂。

&ep;&ep;些微的静默让陈智冷静下来,他的脑子本来就很灵活,对世事人情也很了解,稍一细想,便明白奶奶她们为什么要走了。

&ep;&ep;三年之约,她们怕连累陈智。

&ep;&ep;如果她们早早地离开,不做累赘,陈智就可以放手施为,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她们一个个的都离开了乐平市,只有陈佳美没有走。

&ep;&ep;一来,陈佳美不舍得世美集团,不愿意走,二来,她跟梁四海已经同居,形同夫妻,有梁四海保驾护航,出不了大事,所以她留在了这里。

&ep;&ep;想明一切,陈智心里有感动,也有苦涩,一家人为了他,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ep;&ep;苦涩顿时化为恼怒,翻江倒海般的恼怒!

&ep;&ep;拳头也不自禁的握紧了。

&ep;&ep;“小帅哥,别捏体温计,哎呀,你的手没事吧?”小护士很温柔,见他一直紧握着体温计,居然给捏坏了,水印洒在床单上,那是有毒的,连忙去整理。

&ep;&ep;陈智摊开手,体温计已经变成了碎片,他毫不在乎,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直视着前方的壁挂电视,电视明明关着,他却看到了一个人——卫铭。

&ep;&ep;这个钦差大臣,一定要打落深渊!

&ep;&ep;护士把床上的水银和玻璃屑清理干净,便离开了房间,苗羞花坐在床边,搂住他脖子说:“小幺,别生气了,你看你胸口都出血了。”

&ep;&ep;陈智低头一看,绷带上果然是殷红一片,红晕还在不断扩大,刚才气血翻涌,把肋骨上的伤口给撑破了,他视若无睹:“去把大夫给我叫来。”

&ep;&ep;“你想干嘛?”

&ep;&ep;“问问他我的情况。”

&ep;&ep;苗羞花没去,陈智瞪着她:“去啊。”

&ep;&ep;关于陈智的伤势,大夫早就作了详细的陈述,右腿很难恢复,下半生基本是瘸子,肋骨和内脏有破损,需要长时间静养,绝不能劳累。

&ep;&ep;苗羞花不想说,但不能不说,把这一切告诉陈智后,病房里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ep;&ep;其实这个结果,陈智早已预料到了,但是亲耳听到是另一回事,变成事实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废了!

&ep;&ep;废了。

&ep;&ep;废了……

&ep;&ep;陈智在心中呢喃着这两个字,突然有种发狂的冲动,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坎儿,这个坎儿,他能过去吗?

&ep;&ep;他想过,可是怎么过呢?像个废物一样了此残生?

&ep;&ep;不,他绝不容许自己苟延残喘,如果那样,不如一死了之,那么该怎么办?

&ep;&ep;他紧咬着嘴唇,唇角渗出一道殷红的小泉,他已咬破了嘴唇。

&ep;&ep;苗羞花看着心疼,又不知该怎么劝解,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这时,房门突然打开,苏楠提着水果走进来,随手把风衣挂在衣帽架上,甩了甩长发问:“他怎么样?”

&ep;&ep;苏楠还没看见病房里的情景,听不见回音,心觉奇怪,走进来一看,禁不住尖叫了一声:“你醒了?”

&ep;&ep;苏醒是个好消息,可是形同废人一般的活过来,陈智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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