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怎么也想不通,只能茫然又愤怒地喊道:“主任,你到底在想干什么?为什么要……”

&ep;&ep;杀死?吞噬?还是吃?这状况实在少见,何拾居然一时不知道该用哪个词,他顿了一下,选了第一个。

&ep;&ep;“要杀死这么多的同胞?他们做错了什么?”

&ep;&ep;鬼王原本忙着在网罗那些被余亦勤挑散的灵气碎片,此刻听到这一句,突然停下动作,审视了何拾几秒。

&ep;&ep;他对外族爱答不理,对本族却要多一些耐心,也许是因为这些可悲的灵魂是他此生最精妙的造物,当然,也是他的食物。

&ep;&ep;何拾看他沉默,本来已经不抱期望了,却没想到鬼王突然又开口了。

&ep;&ep;“他们没有做错什么,”鬼王漠然道,“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ep;&ep;何拾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还活在封建王朝,他激愤地说:“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又何必让我看见、听见这些?和他们一样,在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之前就把我吞噬掉啊。”

&ep;&ep;鬼王本来的打算就是这样,是余亦勤三人坏了他的事,他没理无关痛痒的何拾,冷眼扫向了碍事的三人。

&ep;&ep;余亦勤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此刻见他看过来,立刻提了个问题,因为一旦开打,他们怕是就没有这么从容的提问机会了。

&ep;&ep;他说:“不管何拾需不需要,反正我们需要。林镜呢,你把他怎么了?”

&ep;&ep;鬼王振臂一挥,是个开战的信号:“你都自身难保了,担心的人还不少,先操心你们自己吧。”

&ep;&ep;“同理,我们也不劳你操心。”杜含章一动,立刻扔了块木简去牵制他,完了偏头对余亦勤说,“没有什么林镜,林镜已经被他炼化了,你看到的镜魔其实是他用那些魔气伪装的。”

&ep;&ep;余亦勤怔了下,蓦然间醍醐灌顶,他看向鬼王说:“怪不得你在外面和段君秀打了半天,见到我来却立刻逃进了这里,感情是怕我对林镜熟悉,交起手来认出你不是他。”

&ep;&ep;反正镜魔的马甲已经掉了,鬼王懒得遮掩,也觉得这事无关痛痒,因为只要消灭掉这些在真相边缘试探的人,在鼎外的世界看来,坏人就永远是魔族,而他还是那个仁爱淡泊的鬼族领路人。

&ep;&ep;鬼王追击道:“差不多。”

&ep;&ep;杜含章一边牵制,一边飞快地说:“所以从始至终都没魔族什么事,当年酉阳城的死阵和现今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乱,不过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ep;&ep;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到底都是一个欲。望,可你千年前就是鬼族的首领了,要什么有什么,眼下也还是同样的地位,那你在背后辛辛苦苦地整了那么多事,到头来你到底得到了什么,你在图什么?”

&ep;&ep;第72章回光(一)

&ep;&ep;“你不是要猜吗?”

&ep;&ep;鬼王才避开杜含章的木简,淳愚的锁链又抽打了过来。

&ep;&ep;这一下是有心擘画,正中他背后的伤口,鬼王怒吼一声,原地转身冲着淳愚而去,话里也多了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洗耳恭听!”

&ep;&ep;余亦勤见他杀向淳愚,立刻提戟去拦,同时见缝插针地向杜含章两人透露情报:“他在图人族的香火。”

&ep;&ep;杜含章心里一跳,有种他们即将碰触到核心的直觉,归氏图谋人间的香火?那岂不是和民俗杜撰中的“神无庙,无所归”如有雷同了。

&ep;&ep;可由人所臆想的故事,多少都会有些逻辑硬伤,比如神仙神通广大,动动小指头就能给自己盖个殿堂,没道理人族不给他们修庙,神仙就得露宿街头。

&ep;&ep;不过余亦勤不会空无胡说,杜含章诧异道:“怎么说?”

&ep;&ep;余亦勤开口的瞬间,耍了个小心眼,诈鬼王说:“外面已经找到证据了,世上根本没有鬼族,有的只是一个叫做归氏的部落。”

&ep;&ep;“归氏我和族长知道,”杜含章觉得挺巧的,“刚好是上古秘藏和瓜分万字符的部族之一,归氏怎么了?”

&ep;&ep;余亦勤的话印证了淳愚的观点,归氏就是鬼族的前身,这个没什么问题,关键是鬼王和幽都明明是真实存在的,余亦勤却说世上没有鬼,这是什么原因?

&ep;&ep;余亦勤一边游走一边抽空说:“他们部落的人有种异能,可以用人的崇拜和供奉做食物,为了更多更简单地占有这些东西,他们编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叫做以人充鬼。”

&ep;&ep;淳愚听到最后目光一颤,拜矜孤族奇特的传承方式所赐,他那颗海纳百川的大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ep;&ep;不幸的是另一方面,鬼王也终于被激怒了。

&ep;&ep;他想这几个人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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