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个不是问题。”鬼王说着不易察觉地屈了下膝,紧接着身影飙出,直奔余亦勤面门而来,“在他们来之前解决掉你就可以了。”

&ep;&ep;余亦勤没接话,振了下绳索,陆陶没有重量,立刻随着绳索的S走向飘向前方,一下堵住了鬼王的来路。

&ep;&ep;鬼王视线受阻,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右手张成爪状,照着陆陶的头颅扣去。

&ep;&ep;再看陆陶闭着眼睛,虽然即将面临头颅像西瓜一样被捏破的险境,脸上却没有畏惧,显得很平静。

&ep;&ep;双方的速度都很快,这使得“陆陶”的头很快就到了鬼王触手可及的位置,鬼王正要回收这个分化体,锐利的杀气却猛地袭向了他的手背。

&ep;&ep;这是余亦勤的戟藏在“陆陶”身后,后发先至地到了。

&ep;&ep;受制于惯性和反应,鬼王来不及回撤,干脆将魔气攒聚在手上,成百上千倍地强化了手的抗击力,然后拿它去抓戟的双月刀头。

&ep;&ep;余亦勤看他的注意力到了戟上,右手扯着绳索再往前一荡,陆陶便随绳波而起,猛地飘高半米,在须臾间和迎面来的鬼王擦身而过了。

&ep;&ep;之后余亦勤就松了绳索,任“陆陶”继续往后飘,自己则专心缠上鬼王,一时魔气和金铁光漫天瞬闪,对冲的灵波搅得周围的雾景都维持不住草木的形态,碎成了越发浑浊的浓雾。

&ep;&ep;双方你来我往,不断逼近又轰然退开,源源不断的鬼族飘了进来,多半都融进了鬼王的身上,他像一个来者不拒的黑洞,渐渐让余亦勤感觉到了压迫。

&ep;&ep;以前他和鬼王切磋过,当时鬼王是没这么强的,余亦勤不确定他当年是在故意扮弱,还是这些鬼魂令他的力量增强了。

&ep;&ep;如果是后者的话……余亦勤眼睫一抬,锐利地盯向了鬼王的后背。

&ep;&ep;那些鬼魂都是从他的背后消失的,如果自己朝他背心来一枪,是不是可以打断他的吞噬?

&ep;&ep;——

&ep;&ep;因为一共没走出去多远,杜含章一行人回来得很快。

&ep;&ep;淳愚赶路的迫切不输于杜含章,轮椅被他转得飞快,一千年了,他头一次离亲友这样近。

&ep;&ep;何拾还是头痛恶心,不过他忍住了叫那二位减速的冲动,因为他对分局主任的新嘴脸非常在意。

&ep;&ep;三人的目光穿透浓雾的时候,前方的浓雾里有副剪影,像是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棍子尾端戳在另一人的背部。

&ep;&ep;杜含章眼皮一跳,视线收缩到那个“拿棍子”的身影上,喜悦无中生有,突然就填满了他的心。

&ep;&ep;他刚想喊一句“余亦勤”,瞬间又回过神,担心会分了对方的心,这一起一抑的片刻里,雾里的形势就瞬息万变了。

&ep;&ep;鬼王闷哼一声,后背心像是被插了块冰,吸进去的魂力也开始逃逸,青色的鬼族魂光登时爆得到处都是。

&ep;&ep;他心头火起,觉得这些人真像打不死的苍蝇,鬼王的耐心瓦解得很快,他垮下脸来,突然爆喝了一声:“找死!”

&ep;&ep;随着他的怒吼,雾里有抹阴影闪电般袭向了余亦勤,杜含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心”出口的时候,雾里的人已经倒飞了出来。

&ep;&ep;淳愚担心地叫了声雪慵,杜含章却没听到,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ep;&ep;余亦勤从雾中飞出来,左边锁骨下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以前的名字,怔了一下回过头,却没能看到淳愚,因为背后的近处已经有个人了。

&ep;&ep;来人脸色有点白,对他怀抱大张,眼皮半垂不垂,像是在看自己的脖子。

&ep;&ep;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余亦勤目光在杜含章脸上流连了一秒,接着循声从他颈边穿过去,看到了更后面那个戴面具的人。

&ep;&ep;淳愚看起来也还凑合,只是坐上了轮椅,但他只要还在就行。

&ep;&ep;余亦勤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饶是此刻危机重重,重逢的喜悦还是爬上了他的心,他喊了一声“淳愚”,接着放软脊背,任由自己砸进了杜含章的怀抱。

&ep;&ep;杜含章被他撞得一顿,手臂一收顷刻搂了个实的,他将人圈进怀里,头往前探去看余亦勤锁骨上的伤,嘴上说:“你怎么也进来了?我们还指望着你救我们出去呢。”

&ep;&ep;这事说来话长,鬼王也不像要给时间他们叙旧的样子,余亦勤带着他朝淳愚那边落去:“这个之后再说,你们都没事吧?”

&ep;&ep;杜含章:“都挺好的,你怎么样?”

&ep;&ep;余亦勤皮糙肉厚惯了,张嘴就是他没事,可是伤口和血都不是假的,杜含章扎眼又扎心,放轻动作往他锁骨处贴了块寒食符,薄薄地冰层横向拉开,余亦勤却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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