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爹...”

&ep;&ep;“哎!”李少怀捧起女儿,蹭着额头亲了一口。

&ep;&ep;赵宛如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总算是改了口。”

&ep;&ep;“其实叫阿娘也无妨,反正无论她现在叫什么,别人都会以她年纪尚小罢了。”

&ep;&ep;“万事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

&ep;&ep;“但等她长大了,我总要与她解释的。”李少怀一边逗着孩子,抬头看向赵宛如,“到时候…”

&ep;&ep;赵宛如俯身坐下,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她会理解的,她的娘亲,并不比任何人差。”

&ep;&ep;“我向官家告了假,明日陪泱儿过周岁。”

&ep;&ep;“今日中午的时候母亲派雷允恭来传话,让我们明日带着泱儿回宫用晚膳。”

&ep;&ep;李少怀点头,“行,母亲疼爱泱儿也是一件好事。”

&ep;&ep;次日驸马府大摆宴席,满朝文武近乎都赴宴了,有公事在身的朝官也都派了亲眷过来。

&ep;&ep;福宁殿、坤宁殿分别派了掌事宦官前来贺礼。

&ep;&ep;一岁大的孩子被裹成了一个圆鼓鼓包子,胸前挂着长命缕,众多宫女的看护着她在中堂大厅里的大桌子上爬来爬去,桌上放有铜钱、虎毛笔、金鱼袋,仿制的银匕首等等用于小孩子抓阄的物事。

&ep;&ep;围观的多为妇女,按着身份及关系亲疏而战列远近。

&ep;&ep;“果真是夫妻两人相貌出众,连生的娃娃都这般好看,你瞧那眉眼间,虽是女娃娃,可是像极了殿帅,添了几分英气,比别家的孩儿可要灵气太多了。”

&ep;&ep;随着议论声,李少怀在前院招呼完客人后来到了中堂大厅,十分宠溺的从宫女手中接过了女儿。

&ep;&ep;“阿..爹~”见到爹爹的包子,张嘴大笑了起来,不停的拿手在李少怀头上抓来抓去。

&ep;&ep;虽有些口齿不清,可还是让人听明白了喊的什么,等到赵宛如出来时,众人站好,福身道:“公主金安。”

&ep;&ep;赵宛如轻点着头,“今日是小女一周岁生辰,不必拘谨,诸位能来,便是赏光,在此吾向泱儿谢过各位。”

&ep;&ep;公主福身,她们便再次福身回礼。

&ep;&ep;“阿..娘~”

&ep;&ep;软糯的声音,可将人心苏化,赵宛如抱过女儿,温柔道:“又赖着你爹爹了。”

&ep;&ep;身后几个宫人相视一笑,“小公主粘阿郎,有时候隔久了没见着阿郎总要闹腾一番。”

&ep;&ep;一家人,其乐融融,她们越看越觉得李洛泱与她的爹爹相像的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说女儿像爹,这可真是应征了。”

&ep;&ep;“瞧瞧咱们驸马爷的容貌,可想而知日后小公主长大了,又该是如何的绝代。”

&ep;&ep;自李少怀入了三衙,成了殿前都指挥使,穿上盔甲骑马巡视京城,为游人所见,一时间京中盛传其貌。

&ep;&ep;“据说北齐兰陵王高长恭也是美貌若妇人,不管男女,只要见之无不欢喜。”

&ep;&ep;酒肆之中更有人说其为,当世之“兰陵王”兰陵王貌美,非天妒英才,而是逃不过人心之恶,使得坐罪鸩死,时年三十二岁。

&ep;&ep;闲人借兰陵王比之当朝驸马,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

&ep;&ep;“你站到桌边上去,她这般粘着你,一会儿好让她自己爬过去。”

&ep;&ep;李少怀点头,“谨遵娘子之命~”

&ep;&ep;“记得让她抓物事。”

&ep;&ep;“嗯。”

&ep;&ep;一岁的肉团在众人的围观下爬向爹爹,李少怀撑着膝盖,指了指桌上的几样东西,“泱儿看这边。”

&ep;&ep;李洛泱抬着圆滚滚的脑袋,突然伸手抓住了一只笔。

&ep;&ep;“果然当爹的进士及第,儿女都受其影响啊。”

&ep;&ep;又有人言,“只可惜是个女娃娃。”

&ep;&ep;“女娃娃怎么了,你看官家与圣人对她的喜爱,谁家女儿能在周岁大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