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从寸草不生之地几经死亡被接到了东京,看到东京城这些权贵们令人作呕的背后,顾氏剑舞再怎么惊艳,于他们眼里,不过也只是玩物,优伶与娼妓不是地位低下么,我喜欢让那些自以为高贵之人在身份低微之人跟前卑躬屈膝。”

&ep;&ep;晏璟收回手,手中运起的内力也慢慢散去,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她,妩媚的眉梢下,藏有傲骨,“你顾氏这朵花,原来也是带着刺的。”

&ep;&ep;顾氏回望着她不说话。

&ep;&ep;晏璟又道:“柔情似水的女子凶狠起来,如狼似虎!”看着她不安定的眸子,明明是极好看的花,折了岂不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ep;&ep;“武功太好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我是出家人,有几位师尊在上,歹人不敢做什么,所以刚刚我算是用了全力,还是趁你不备。”

&ep;&ep;顾氏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她,好奇道:“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招式,手中没有剑又似有剑,亦柔亦刚?”

&ep;&ep;“我派弟子以剑居多,但如今天下太平,不往江湖,持剑似有不妥,拂尘虽为法器,亦也作剑。”

&ep;&ep;“长春观的人除了你,我都未交过手,但你师父原先是华山扶摇子的弟子,华山弟子的剑法我是见过的,与此法截然不同...”

&ep;&ep;“《三皇经》云:人天中有三十六洞天,兹当第七洞天。”

&ep;&ep;“猿公剑法!“顾氏骤然一惊。

&ep;&ep;“师弟南游行医,济世安民,我便去了蜀地的峨眉山一年,我的武功算不得上乘,只是于轻功上有些造诣。”

&ep;&ep;“真人的上乘,是指扶摇子那种近仙么!”

&ep;&ep;晏璟闭目,打坐调息,缓缓道:“打也打了,故事我也听了,该说了吧?”

&ep;&ep;顾氏侧抬头看着这个紧咬着不松的人,转动着眸子,“时隔一年,真人难道忘了去年曾在那飞阁上与我打斗,赠我信物,又替四郎把脉吗?”

&ep;&ep;“惊鸿一瞥,姑娘天人之姿,贫道怎敢忘。”

&ep;&ep;顾氏还以为她理解了,欣喜的欲要进一步解释,“那...”

&ep;&ep;“举手之劳绝不会让一个城府如潭深之人涉险入虎穴,朝堂的局势,丁家,沈家,曹家。”晏璟从容笑道:“莫要看贫道只是个出家人,便就以为真的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了。”

&ep;&ep;“这话我可没有说过,长春观能立世这么久,受两朝天子看重,真人年纪轻轻就负此盛名,必然不会简单,若真人愿意,或许日后会多出一个女将军,女丞相,也说不定呢!”

&ep;&ep;女丞相,女将军,不过是顾氏的调侃之言,但左右君王左右天下或许是真的。

&ep;&ep;“功名利禄,就真的这么好吗?”

&ep;&ep;顾氏被这话问的失了神,颤笑道:“是啊,功名利禄有什么好的。”

&ep;&ep;眼前人突然变得憔悴,刚刚略带轻浮的眼神也瞬间失了色泽,为之动容的人伸出手,停悬在半空时被她心中的理智制止,不到片刻又被收回,“你不想说就算了,不难为你。”

&ep;&ep;“救,没有什么原因,不过都是一个甘愿而已!”

&ep;&ep;她松了口不在追问,顾氏反倒愿意说了。

&ep;&ep;“甘愿?”

&ep;&ep;“她甘愿,我便也甘愿!”

&ep;&ep;“元庆观的志冲真人,真人应该认识吧。”

&ep;&ep;晏璟点头,“她是我师叔的弟子,也是大宋的三公主...”恍然大悟,“丁绍德是为了三公主吗?”师弟与惠宁公主大婚她并不奇怪,可是没有想到丁绍德也会成为驸马,晏璟注视着顾氏的眉头紧锁,“果真,她心中另有所属!”

&ep;&ep;面对顾氏的不再言语,对于丁绍德,她很是明白,同时也很无奈,“我该...怎么劝你呢。”

&ep;&ep;“他入仕成为皇婿,卷入了朝堂的纷争,这可比宅内要凶险的多,对于重情的人来说立身不易,我不担心她,反倒是你....”晏璟看着顾氏,在此之前,她的视线就未离开过,“希望日后,我和你不会成为敌人!”

&ep;&ep;“若真有一日拔刀相向,你会为了你师弟杀我吗?”

&ep;&ep;“不会。”

&ep;&ep;顾氏微睁眼睛,“还以为你会说…出家人不杀生。”

&ep;&ep;几日后。

&ep;&ep;张庆回了东京。

&ep;&ep;东京城,惠国公主府。

&ep;&ep;“丁绍文遭御史台弹劾,罢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吏部与平章事王旦举荐的人是王贻永,官家是想任王贻永为枢密使的,所以没有同意,如今都指挥使一职便空缺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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