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奇怪的是,顾氏为何会与这个道士打起来。

&ep;&ep;“这是个乾道还是坤道,可忒大胆了吧,这可是丰乐楼的顾氏。”说话的人在惊讶的同时也在不满,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花重金请见顾氏被拒了。

&ep;&ep;女使代回的话简单明了,顾氏因为猫丢了所以没有心情见人,在顾氏眼里,这些富甲一方的世家子弟连一只猫都不如。

&ep;&ep;信道的几个读书人投来鄙夷的目光,“《敬法服品》曰:若道士,若女冠,上衣褐帔,最当尊重。”

&ep;&ep;“也就穿得好看一些,实际不过都是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罢了!”

&ep;&ep;“法服者何也?伏也,福也,伏以正理,致延福祥。济度身神,故谓为服。道家弟子,家门多非富即贵,宗室子弟出家者亦不在少数,小官人这话若传到了大内,被官家听得了,那可是要杀头的!”从飞桥的人群后面走来一个年轻人,身着八达晕锦,眼睛盯的入神,似乎很是欣赏前方两个缠斗的女子。

&ep;&ep;他们扭头瞧过去见他穿着,非富即贵,恐怕说的是这个人吧,遂纷纷闭了嘴。

&ep;&ep;锦袍年轻人注目,盯向女冠时眼前微微一亮,“这坤道这般年轻已达洞真吗,元始冠,或更甚呢!”不禁笑了笑,“夫冕者,勉也,勉励立德,免诸尘灾。冠者观也,德美可观,物所瞻睹。巾者洁也,敛束洁净,通神明也。”

&ep;&ep;当朝皇帝崇道,曾召天下名道入宫问道,道家中的章法制度堪比大内,只是多了一个,人性,仁性!

&ep;&ep;有名的道士受到皇帝的敬重,一句话可以左右皇帝所思,甚至改变朝政。

&ep;&ep;刚刚那理直气壮不屑的人如今涨红了脸,读过些书,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便不敢再多言。

&ep;&ep;对于追上房顶的女子晏璟不再退让,而是以手中法器为器。

&ep;&ep;楼顶瓦片响动的厉害,因为承受不住重力而裂开塌陷,使得阁楼内落了一地的灰尘。

&ep;&ep;“真人若当真不在乎,又为何出现在此,若什么都不在乎,怎会明知是伪信还要去,就不怕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吗?”

&ep;&ep;唐以道为国教,自古,教与政便不可分离,朝中有人好道,自然也有人斥道,“你不能因为怕,就丧失了你作为人的天性吧!”

&ep;&ep;她的话刚出,就让穷追不舍的人分了神,屋顶檐角上所覆盖的琉璃瓦连同上面的金龙一起滑落,她们所在的这座楼在丰乐楼最南端,楼下是穿城而过的汴河。

&ep;&ep;身上穿的襦裙让她处处受限,对上先前楼内的一贯温柔她还处处有余,如今真对起手来了,晏璟还换了一个她没有见过的招式,人乱,招式乱,心也随着她最后一句话乱了。后脚落定在屋檐上时,掌风让她的重心向后倾倒而去。

&ep;&ep;琉璃瓦跌落到树梢上碎裂成好几块,咚咚咚的落入了汴河,汴河旁的船公惊得抬头直伸手,本是要辱骂一番的,可当瞧见了二人飞过的身影时,欲言又止,骂不出口,连伸出的手也无措了起来。

&ep;&ep;“习武之人最是忌讳过招时动心!”

&ep;&ep;从檐角上跌下的那一刻,力气早已发泄殆尽,双手不再挣扎,脸上也没有一丝惊恐,像落入深渊,让她连挣扎都不想了。

&ep;&ep;受重力压断裂开的树枝划过衣裳,刮下了她裙摆上的一小块布条,随着衣裳被划破,雪白之下也见了一抹鲜红。

&ep;&ep;对于飞来拦腰将她横抱起的举动,她一点也不惊讶,撇过绝望的眼神看着汴河的水面回道:“你是故意的。”

&ep;&ep;晏璟并没有否认,“好像有点,过头了。”只是那轻轻带起的掌风,她便禁不住,不知是身躯的薄弱,还是因分神的缘故。

&ep;&ep;顺着风,点着江水踏浪直至汴河中间的两艘船边,轻轻落定在一艘较为大的客船上,船上只有一个眯笑着老眼的艄公。

&ep;&ep;她将一锭金子扔给老艄公,“这船...”

&ep;&ep;“哎呀,老头儿我明白,真人放心,这船房严实,外边的人呀瞧不见里头!”说罢拿着金子便跳上了另外一艘船。

&ep;&ep;“老伯,我们不是…”

&ep;&ep;另一艘船上刚与老艄公答话的船主人连连推着手,“去去去,你张老头一连几批贵客,还到我船上作甚?”

&ep;&ep;“别介呀!”艄公另掏出碎银,“你就是这般小气,怎么滴,捎我一程?”

&ep;&ep;见着银子,眼珠打转这才使他改了主意,推动着长杆驶离。

&ep;&ep;晏璟一番无奈下将她抱进了船房,白皙处的鲜红染黑了她的青衫,“一年不见,顾姑娘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ep;&ep;“可比起你,还是差了些。”明显,晏璟的武功比一年前又要厉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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