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够了!”李少怀扔下手中的匕首,她的心只痛过,如今也愈见冰凉,“公主不喜欢少怀也就罢了,何故要以此来羞辱?”

&ep;&ep;李少怀冷冷一笑,“臣还要赶赴秦凤,恕不陪公主了。”端起盛放公服印鉴的檀木盘子,轮椅的两个木轮轱辘轱辘转动。

&ep;&ep;欲言又止的人心中隐痛。

&ep;&ep;白绫飘动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靠着轮椅背对着赵宛如,眸中泛红,“公主不想让我死,李少怀会在秦凤好好的活着,直到公主愿意见我。”

&ep;&ep;灵堂内只留的赵宛如一人,孤寂的看着李少怀坐在轮椅上离去的背影。

&ep;&ep;原来当赵宛如踏入驸马府第一步时,就已经被她看穿了,她仍是陪着演完这出可笑至极的戏,两滴泪从眼角滴至地面,“若当初我不招惹你,你便还是那个人前敬仰的道门高徒,就不会落得今日这个地步。”

&ep;&ep;“也不会,想见,却再也不能见了!”

&ep;&ep;这一别,便是数年,秦凤等来的诏书不是还朝,而是升迁,从秦凤到汾州,由青衣变成绿衣。

&ep;&ep;再次相见时,是新帝登基,奉召还朝,她到了东京,等到的却是永别。

&ep;&ep;丁绍文授意一切,排挤朝臣,试探惠宁公主。认定惠宁公主是个可掌控之人,遂装温和十多年。皇帝晚年恐惧后宫干政,有废后去母留子之意,于是公主下嫁丁绍文,利用丁曹王三家替其夺权,最终后宫掌握大权,皇帝驾崩当日,丁氏反叛。

&ep;&ep;再一次梦醒,前世种种就像昨日刚发生的一般,天边黑白交织,她摸着冒了一头冷汗的额头。

&ep;&ep;“公主醒了,要沐浴么?”

&ep;&ep;“公主又做噩梦了么,每次只要与驸马分离太久您就睡不安稳。”赐婚至今日大婚的时间里不能相见,见不到人,心中总是不安稳的,连小柔都看出来了她的不安。

&ep;&ep;“是啊,你不在身边,连噩梦都多了!”她起身至窗前,望着渐白的天边,“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ep;&ep;“今日嫁你,不是梦,也不是浮生!”

&ep;&ep;第78章圣旨下便成夫妻

&ep;&ep;景德三年夏,公主大婚,停朝三日。

&ep;&ep;若干穿着喜庆的宫人候在坤宁殿与钦明殿的院中。

&ep;&ep;沐浴出来,七八个宫人持华衣,端凤冠,跪立在寝宫的梳妆台前。

&ep;&ep;一层又一层的华衣交叠穿上,颜色红如火,金线绣的龙凤栩栩如生。

&ep;&ep;“这衣服,召天下三千织女留一百人于尚衣局花了一年才制成的,比我在封后大典上穿的袆衣用时还要长!”刘娥极为满意看着凤袍的赵宛如。

&ep;&ep;驸马府

&ep;&ep;正房内的红蜡滴至盏沿,珠帘随着红菱轻微晃动,由太常寺所写的红色镀金的礼单被人重重合上,“红罗一百匹,银器一百对,聘银六万,娶个公主可比经商都赚钱!”

&ep;&ep;习惯了眼前人的说话作派,李少怀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当真不留下来么?”

&ep;&ep;沈秀安收回了那合不拢的笑,“你娶的是公主,不用行那堂上的姑舅之礼,我留下作甚?”

&ep;&ep;“师父是在怪徒儿,不听您的话入了朝堂么?”

&ep;&ep;“你从哪里听得了我有半分要责怪你的意思?”沈秀安起身,紫袍下两仪圆头的靴子站定在她黑色革靴前,温柔的替她理了理衣领,“可惜不能亲眼见你穿红衣,不过以你这般的俊俏,定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ep;&ep;在观中时沈秀安就常夸她,可像这般温柔的动作,她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师父...永远都是少怀的师父。”

&ep;&ep;沈秀安站定长叹一口气,“傻孩子,长春观的山门永远都会开着,你娶的又是她的孩儿…”说这话的时候她停顿小会儿,心中颤笑半声,“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ep;&ep;晏璟留于长春观打点,而沈秀安昨日深夜才到东京,今日又要赶回江南,如此匆匆,为的,只是看一眼李少怀。

&ep;&ep;贺喜的信早在之前就通过白鸽传到了李少怀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师父会亲自来。

&ep;&ep;“驸马,时辰到了,该去迎亲了。”太常寺派人奏报。

&ep;&ep;“你去吧。”沈秀安露着满意的目光。

&ep;&ep;喜悦之下,是道不尽的离别之苦,着急着离开是因她不想喜堂之上与故人之子相见,将自己弄得不知如何自处的地步。

&ep;&ep;银色的马鞍在初升的太阳下发着银辉的光芒,着紫衫的士卒将手中缰绳奉上,李少怀接过蹬上马背,打马启程!

&ep;&ep;到达和宁门之时下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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