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众人都是一愣,教坊司那一带……不就是……继而一个个都露出一种了然于胸的表情,晓舟珩只觉血往上涌,须臾间脸上便是一阵红一阵白:“不是,小生是……”

&ep;&ep;李终南这瘟生怎么回事?非要在人群里提一嘴这个?可惜似乎无人要听晓舟珩苍白无力的解释,韩铁衣又是阴阳怪气笑了一声,顺势在晓舟珩背后印了个油手印子。李韫奕清了清嗓子,眼神中生出一丝悲悯:“八弟说的有理,玉英说不定在雨后遭此不幸,毕竟在自己家里出事,玉英也算为李府尽心数年,不如请个仵作来看看?”

&ep;&ep;“不可!”曾夫人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急急道,“怎能让仵作之流来到府中?妾身觉得这婢子分明是与他人发生了口角自我了断,不如就这样给她家中散去些钱罢了。”

&ep;&ep;李韫奕微微皱眉,显然对母亲这番自作主张十分不悦,尤其还有个判官与刑部员外郎在此,不仅颇为贻笑大方,而且十分欲盖弥彰。曾夫人见李韫奕不动容,忙将他拉去一旁,缓声劝道:“孩儿,听为娘一句,你难道……那婢子……为李府想想罢。”

&ep;&ep;见母子二人一阵窃窃私语,晓舟珩心下一凉,冲曾夫人那小事化了的架势,这姑娘要化作冤魂了。

&ep;&ep;不出一会儿,李韫奕又回到众人当中,正欲发声,却被楼北吟截住:“六少爷,曾夫人,诸位,稍安勿躁,容下官一探。”说罢由不得众人拒绝,便蹲下身,去看那尸体。

&ep;&ep;今日楼北吟身着酡颜流褂,不顾脏污直直跪在尸体一侧,见此情此景,晓舟珩对楼北吟的敬佩之情又上升了几分。

&ep;&ep;楼北吟掰开那嘴,借着灯笼的火光看了看,将中食二指伸进去一探,夹出一样物什,丢在地上,道:“玉英是自尽而亡,与他人无关。”

&ep;&ep;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小结:屈夜梁,字蔚霁。

&ep;&ep;第9章

&ep;&ep;楼北吟见众人似乎有所迟疑,便又重复了一遍:“玉英乃自尽而亡,六少爷与曾夫人大可宽心。”

&ep;&ep;众人围过去,看见了那团被楼北吟掷出的蜷在一起的黑色小块:“这是甚么?”

&ep;&ep;“舌。”楼北吟简短地吐出这么一个字,然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手帕,擦去手上污垢,边擦拭边道,“大家见这女子姿势怪异便觉得她是被人谋害,其实不然,这婢女是咬舌自尽,她欲将断舌吞食,却不巧呛入气管窒息而亡。她嘴里喉部结了血块,流出来的那些,就如八少爷所言,又是青石板又是下雨,便是毫无踪迹可循。看她尸首僵硬程度,是今日死的没错,不过已有几个时辰,而姿势这样怪异,下官估计……”

&ep;&ep;“下官估计她是后悔了罢,却无法将误食断舌取出,活活溺毙而亡。”

&ep;&ep;“而头后那个凹陷,应该是幼年时期磕碰而致,至于为何大家都不曾发现她有这样一处缺陷,想必是平时她将发髻梳的高些,又在底下垫了些东西罢。”楼北吟命人去海棠亭那边折了跟树枝,拨开了玉英丝发,果然有一块黑色的布块,“因此,下官觉得她是了结了她自己。”

&ep;&ep;听楼北吟这样一说,在场之人无不唏嘘。李韫奕长舒一口气道:“罢了,多谢楼大人,玉英怎么这样想不开,来人,把她尸首好生安葬,再与她家里遣一些钱去。让两位大人受惊了,还劳烦楼大人一探,李某招待不周,对不住。”言罢便向众人施礼赔罪。

&ep;&ep;这边曾夫人见李韫奕发了话,面色舒缓了许多,也道:“扫了两位大人兴致,妾身管教下人不周,真真对不住。改日寻个道士来做做法,真真晦气。”

&ep;&ep;楼北吟道:“不敢,是吕大人方才与下官说,瞧着口嘴之处有异,下官才斗胆上前一观,若不是吕大人一言,这厢也发现不了。”

&ep;&ep;吕洪秋并不否认,捋一捋胡须,连道两声惭愧。

&ep;&ep;三人又是一番客套话,李韫奕便要领吕楼二人去往他处继续用膳,行前向屈夜梁使了个眼色,嘱咐婢子侍奉好曾夫人,又命侍从搬移玉英的尸首,最后才唤了一声李终南。李终南也不觉有何不妥,答了一句随后便来。

&ep;&ep;众人散去,晓舟珩并未与众人移步前厅,想起昨日见到玉英后,问询她的那一事,突然隐隐知晓为何玉英会惹祸上身,心下那种怪异的心绪又浮了上来。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晓舟珩自觉很有必要近处一探玉英的尸首,一抬眼,发觉李终南不知何时已经在那尸体一侧,心下诧异:“八少爷?”

&ep;&ep;李终南回望晓舟珩,瘦削面容愈显惨白无色,半阖眼眸道:“绝艳先生怎么不回去?”

&ep;&ep;“八少爷不是也没回去么?”

&ep;&ep;“也是。”李终南轻笑一声,“绝艳先生在等我?”

&ep;&ep;“啊?”

&ep;&ep;“原来不是。”李终南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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