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沉沉白日斜,绿阴满地又飞花。

黄昏时分,一身蓝衣的连灵,独自坐在石台上,望着满院的落叶飞花,暗自沉思。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灰衣老者,来到了院中,看着兀自发呆的连灵,轻叹了一口气,“姑娘,找老朽来,有什么事吗。”

连灵闻声抬头,看向走进院中的温华,“他,怎么还没回来,你不是说过几天,他就会回来吗。”

“这...”温华似乎有些错愕,不知如何回答。

“嗯?”连灵面带疑惑,凝视着眼前的老者。

“其实,他一直四处云游,老朽亦不知他去了何地,何时归来。”温华顿了顿,还是将流浪青年已经继续云游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连灵闻言似乎有点生气。

“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他只是暂时离开几天而已。”

温华尴尬的笑了笑,“姑娘手臂若要恢复如初,需要时间调养,所以...”。

“哼!...”

连灵闻言,愤然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当连灵走到院门处时,却止住了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院中的老者;“多谢温宗主的照顾,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就此拜别了。”

说罢,连灵便径自远去。

温华望着那远去的蓝色身影,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惋惜,暗自沉吟,“唉,老祖的心中...”

温华摇了摇头,亦离开了院落,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书房大院中,温文坐在门槛上,将天纵搁在脚旁,看着天边的夕阳,呆若木鸡。

站在院门处的温华不禁一阵无语,这么这个憨儿子也在这发呆呢。

“阿文,放着剑不练,发什么呆。”

温文闻言抬头,见是自己父亲来了,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没心思练”。

温华眉头一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刚得了这剑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练,怎么,这才多久,就不喜欢了?”

温文看了一眼脚边的天纵,悠悠一叹,“爹,你说习武,是为了什么呢。”

“哼,不想练就别练,你爹我才懒得逼你。”说罢,温华一挥衣袖,径自走入书房。

临近房门时,瞥了一眼还坐着不动的儿子,“别蹲在我书房这碍眼,回自己院子去!”

“哦...”温文一脸不情愿的应了声,拿起天纵便离开了。

温华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儿子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唉”

言罢,温华走进书房,再次拿起那幅老祖画像,摊开来蹙眉凝视。

画中的青年男子,神采飞扬,剑眉星目,一股侠义柔情,跃然纸上;反观如今的流浪青年,却是满目苍凉,于世无恋...

渺渺茫茫人世间,冷冷清清修道途,但愿得一人,白首道温情...

温华低吟着画上的字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白浪茫茫与海连,平沙浩浩四无边。

东山岛,临近码头的一片沙滩上,一名黄衣女子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已经是傍晚时分,黄衣女子似乎等的有些焦急了,身旁一名红衣青年,看了看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镜如小姐,还是回总教去等吧;我在这等着就好,阿云回来了,我会让她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镜如闻言,叹了口气,“她今天会回来么,我明天...明天就要回去了。”

薛亦看着海面,一脸的肯定之色,“会的,明天就是海神祭祀,她一定会在今天赶回来。”

“那,好吧,那就麻烦薛副教主了。”

正在说话间,一艘高桅帆船从海雾中露出了头,船头的金边天龙旗,随风飘荡。

薛亦笑了笑,“镜如小姐,阿云已经回来了。”

镜如闻言大喜,抬头望去,见果然有大船驶来,抬腿便望着码头跑去,并朝着身后的薛亦喊道:

“我去码头接她!”

在海上迅游了一个多月,此刻船上的独孤云,疲惫不堪,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这海船飘摇,实在是难以让人睡个好觉。

船慢慢的靠近了码头,独孤云从船舱走了出来,站在甲板上;一脸笑意的镜如,正在码头上,看着她。

“镜如!”

独孤云不禁惊叫出声,满脸皆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嘻嘻,我已经来了好多天了,一直等你回来呢。”

独孤云纵身一跃,跳到码头上,一脸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薛亦。

薛亦笑了笑,出言解释道:“镜如姑娘和他的哥哥镜敖少主,一同到访天龙教,这段时间,镜如小姐,一直在等你。”

本是在海上劳累了一个月的独孤云,此刻又变得神采奕奕了起来,满是欢喜的看着镜如,“没想到,流星真的听见了我的愿望,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镜如笑着点了点头,“嗯!那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愿望呢。”

天色虽晚,但因为明日就是海神祭祀的日子,东山岛上,热闹非凡,无论是教众还是岛上的普通渔民家庭,都在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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