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个又一个谜团填满了他的脑袋,他却发现自己毫无解题思路。

&ep;&ep;他皱了皱眉,听到李瀛又一次开口:“你还好么?”

&ep;&ep;顿了顿,李瀛又问:“我能不能,看看你?”

&ep;&ep;这点小事还需要问么?

&ep;&ep;云清辞拿脚踢了一下帷帐,李瀛便抬手撩了开,明珠光芒耀眼,帐中瞬间一片明亮。他的目光又变得温和而深邃,除了脸色依旧苍白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ep;&ep;男人取过他身边丢下的黑色布袋,把明珠装了回去,然后起身一边帷帐挂起,又去将灯挑亮了一些,重新走回来,坐在他的床边,道:“抱歉,吓到你了。”

&ep;&ep;李瀛今天已经跟他说了很多抱歉。

&ep;&ep;云清辞有些不自在,他习惯了李瀛的高高在上,何况这本就不算什么,他悄悄朝那矮榻看了一眼,不禁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ep;&ep;这矮榻是供贴身伺候的宫人用的,低低窄窄,李瀛这样的个头,往长了说腿得伸出来大半截,往宽了说肩膀得悬空几寸,往舒适了说更是一翻身就得趴下去。

&ep;&ep;他忽然有些幸灾乐祸,道:“你怎么睡那儿了?”

&ep;&ep;“怕打扰你休息。”

&ep;&ep;“那多不舒服啊。”云清辞一本正经地说:“江山殿睡不下你?”

&ep;&ep;李瀛沉默了片刻:“我想离你近一些。”

&ep;&ep;云清辞笑出了声。

&ep;&ep;他拿脚蹬了李瀛一下,道:“干嘛啊,我还说的不够清楚呐?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你这是做什么呢?”

&ep;&ep;他歪着头,道:“你干嘛要这样委屈自己呢?”

&ep;&ep;他是真的很迷惑,很不解,“就算我现在只是你名义上的君后,抛开那一层关系,我们还是朋友,还是利益伙伴,我不会故意跟你过不去的呀。”

&ep;&ep;他继续蹬着李瀛,语气软软,十分好商量的模样:“阿瀛,别折腾自己了,话都说开了,你听话,回江山殿去,估计还能再睡一个时辰呢。”

&ep;&ep;他以前时常蹬着李瀛撒娇,让李瀛为他做这做那,此刻,动作依旧没有变,语气也没有改变,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一样,将心口一寸寸地割开。

&ep;&ep;李瀛握住了那只脚。

&ep;&ep;云清辞没有躲。

&ep;&ep;他的确不希望李瀛再继续折腾了,重活一世,他不会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爱这个人身上,同样他也不希望李瀛再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ep;&ep;得不偿失会让人生恨的。

&ep;&ep;李瀛抬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仿佛只是想这样看着云清辞而已:“如果我不爱你,你会开心么?”

&ep;&ep;云清辞很认真地想了想。

&ep;&ep;李瀛静静握着他的脚,手指无意识地缩起,心潮乍起又伏,很难描述究竟是在渴望还是在畏惧。

&ep;&ep;他的指腹按压在云清辞的脚踝上,触感一片细腻光滑,垂眸去看,一如既往地冰白·精致。

&ep;&ep;耳边传来云清辞的声音,干净利落:“没感觉。”

&ep;&ep;没有很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ep;&ep;他的爱与不爱,对于云清辞来说,已经没有所谓了。

&ep;&ep;李瀛喉结滚动,将所有欲言未言之言尽数吞下。

&ep;&ep;他前世所求不过是希望看到云清辞活着,可人总是贪心的,看到他活着,还希望他爱着,希望他爱着,又希望他如以前一样深爱着。

&ep;&ep;总有人狂妄自大,鸡肠狗肚,对身外之物难舍难分。

&ep;&ep;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到最后,如何能够明白,骄傲,自尊,帝位,在那株炙烈独炬面前,其实不值一提。

&ep;&ep;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ep;&ep;脑中忽然忆起那寥寥不过几句的交谈。

&ep;&ep;“陛下可曾想过,世上本无逆天改命之说,若有,那其实也不过是命中注定。”

&ep;&ep;“朕总得有个念想。”

&ep;&ep;“便是当真回到过去,您也不会知道,此生既定结局无法改变。”

&ep;&ep;“……若当真有另一个朕回去,那么,这么多年来,也都值得了。”他问:“大师可否给个准信?”

&ep;&ep;“如若此灯转为赤红,便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时。”那人念了一声法号:“陛下亦可安心了。”

&ep;&ep;……

&ep;&ep;如若前世的他知道此事当真成了,而且,坠楼的君后也已重新来过,想必也不会在意他是否像以前爱他了。

&ep;&ep;李瀛的心沉沉地落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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