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世,他会谨记对方的身份,如非必要,最好还是不要与他发生冲突。

&ep;&ep;撑在护栏上的双手移开,李瀛挺直了脊背。

&ep;&ep;他们侧背着彼此,肩膀形成一个直角,风卷着雪进了回廊,在直角内旋转化开。

&ep;&ep;李瀛动了动,高大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好。”

&ep;&ep;他头也不回地穿过前厅,柳自如急忙跟上,扬声:“陛下回——”

&ep;&ep;“闭嘴。”李瀛说。

&ep;&ep;柳自如悠长的唱诵戛然而止,低头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ep;&ep;周兆一脸懵逼地朝回廊看,不敢相信陛下真的只是来接云清辞的,更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接走?!

&ep;&ep;李瀛踩着梯凳上了马车,钻进里面不见了人影,马车匆匆,像是落荒而逃。

&ep;&ep;云家父兄冒着风雪齐齐躬身:“恭送陛下。”

&ep;&ep;云清辞重新来到前厅,父亲和兄长正好先后进来,云相的笑意微微收敛,一声不吭地坐到了一旁摸起了茶杯。

&ep;&ep;云清萧神色复杂,云清夙则直接问他:“你怎么不跟他走?”

&ep;&ep;“我……”

&ep;&ep;“堂堂一国之君,亲自来接你回去,你倒是好,让人家白跑了一趟。”云清夙说着斥责的话,眉目却满是飞扬的神采,故意道:“怎么,胆儿肥了,不怕他不要你了?”

&ep;&ep;“老四。”云清萧开口轻喝,云清夙看了一眼幼弟垂首受训的模样,抬手摸了摸鼻子,道:“本来就是,昨天不是闹的挺欢么?还可劲儿折腾,看疼的是谁……”

&ep;&ep;他在父亲的眼神下闭了嘴。

&ep;&ep;云清萧沉默地坐在了一旁,哪怕在家里,他也总是冠服端严,一丝不苟。

&ep;&ep;云清夙不再说话,厅内的气氛就有些尴尬。

&ep;&ep;“哎!”云家的老管家丁叔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道:“这会儿午饭时间了,老爷,咱们开饭吧?”

&ep;&ep;云清辞这才想起,自己主动出来,其实就是想和父兄一起吃午饭的。

&ep;&ep;云家其他人都没表态,老管家自作主张地张罗了起来,很快,一家人便围坐在了饭桌前。

&ep;&ep;云清夙埋头苦吃,直到忽然被二哥踢了一脚,才呛出一粒米饭,道:“君后,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ep;&ep;下一瞬,云相和云清萧的目光便冷锐地盯在了他的脸上。

&ep;&ep;让你说话缓解气氛,不是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ep;&ep;“等先养好伤吧。”

&ep;&ep;“在府里养啊?”

&ep;&ep;云清夙刚说完,云相忽然推了碗筷,起身离开了饭厅,走之前,又狠狠地剜了云清夙一眼。

&ep;&ep;云清萧捏着筷子,语气平静:“你还是吃饭吧。”

&ep;&ep;云清辞迷惑地抬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呀。”

&ep;&ep;老管家匆匆跟上云相的步伐,道:“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小公子以前那个样子,四公子这会儿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

&ep;&ep;云相皱着眉,道:“他还想回去。”

&ep;&ep;“我看小公子今日立场还是很明确的,要不,您直说,想让他和离?”

&ep;&ep;“不成。”云相摆了摆手,道:“他现在怎么想的,我们都不知道,贸然提出这个要求,若再给他记恨上……”

&ep;&ep;“您是怀疑,小公子在欲擒故纵?”老管家叹了口气:“若真是这样,就难办了。”

&ep;&ep;这厢,马车回到了宫里,李瀛从车上下来,便直奔江山殿,周兆看着他脚步如风,显然是被云清辞惹怒到了极致。

&ep;&ep;想起太后的嘱咐,急忙跟了上去:“陛下,陛下息怒,今日您亲自去接,君后竟如此不给面子,实在是不识抬举,如若不然,您给个准话,奴才给太后带去,她老人家定有法子……”

&ep;&ep;如风的脚步倏地停滞。

&ep;&ep;周兆下意识看了一眼柳自如,后者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一个死人。

&ep;&ep;他反应极快,噗通跪了下去:“奴才多嘴,请陛下恕罪!”

&ep;&ep;姿势极为标准,但他心里其实不怕,这后宫之中三个主人,可怖的只有云清辞,天子仁厚善良,太后更是和蔼可亲,就算在这母子俩面前对云清辞不敬,那也不打紧。

&ep;&ep;反正他们都没真的把云清辞当过自己人。

&ep;&ep;面前绣着金线的玄靴远去,周兆刚刚松了口气,忽闻‘锵’地一声响——

&ep;&ep;李瀛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

&ep;&ep;以柳自如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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