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赵天启恼羞成怒,右手狠狠了拍了拍柜台,仿佛要将柜台拍碎,腰间的长刀下一秒就差点拔了出来,幸亏理智告诉他不能当街行凶,“说!这两百两是怎么回事!”

&ep;&ep;“大人莫不是糊涂了!我这天岚织坊里的棉麻可不是在厅里卖的,而是在大街上兜售的!照理说用的并不是这间房子,自然不用缴纳税款!”

&ep;&ep;“强词夺理!你虽然是在大街上卖棉麻,可是那也是你天岚织坊的棉麻,怎么可能不要交税!”

&ep;&ep;洛倾瑶气定神闲,报出了几家商铺的名字:“既然这样,那么洛家三房秀彩织坊的棉麻可曾交税?大房的裁缝铺不是也有支在店铺外面的成衣展示吗?难不成也交税了!”

&ep;&ep;这些铺子洛倾瑶压根就不清楚,都是独傲天悄悄地告诉她的,洛倾瑶心中暗笑,有个灵体跟在身边还真是不错,平常出出主意,关键时候当当苦力,有时候还能调戏一二。

&ep;&ep;赵天启一下子哑口无言,他负责的就是东街店铺的税务,秀彩织坊和裁缝铺的税金有没有交全他最清楚。不过他们两家塞得银子多,他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p;&ep;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善茬,这税金他说谁交了谁便交了,洛倾瑶这个小娘皮就算知道自己在糊弄她,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只能暗自生气罢了,反正也找不到什么证据,翻不出什么花样。

&ep;&ep;于是赵天启冷笑道:“他们两家自然是交足税的。俗话说龙生九种,九种九个样,果然不假。洛家身为寒月国十大家族,那可是人人敬仰人人羡慕,大房和三房都在为百姓做榜样,每月都按时交税,绝不漏税。而二房,像你的天岚织坊倒是给洛家丢尽了脸面!”

&ep;&ep;洛倾瑶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这样说,这也正中她的下怀。果然,尸位素餐者实在太多,简直是百姓的蛀虫,身为寒月国的税官,竟然连寒月国的税法都没有搞得清楚。真是可笑之极!这样的人居然也能爬上这种位置,中饱私囊,不知羞耻。

&ep;&ep;“哦?都交足税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洛倾瑶特意拉长了声音,“那我作为侄女就要为大伯三伯向你讨个说法了!他们不逃税不漏税,但你为什么要欺负他们没有文化!连税法都没搞不清楚就乱收钱!在外面销售税法里面写着是可以不用交税的,赵大人,你不是在讹人吗!”

&ep;&ep;洛倾瑶话音刚落,身后的伙计们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ep;&ep;“来人!”洛倾瑶的声音立刻变得冷冽起来,“给赵大人让条路,咱们就去户部走一趟,看一看咱们寒月国的税法究竟怎么写的!”

&ep;&ep;赵天启看到洛倾瑶神情如此笃定的样子,也有些害怕起来。他这个税官是从他老子那里接过来的,说实在的,税法也不过就是他那个老子逼着他看过几页,反正他觉得查税嘛!平常跟着人跑来跑去,看都看明白了,根本就不需要看税法。

&ep;&ep;洛倾瑶现在这个样子,让赵天启心虚起来。他根本就不确定税法中是不是有关于这一类的规定。但是他转念一想,洛倾瑶不过是个养在家里的小姐,虽然现在开始操持家业,但是根本没有什么渠道去接触税法。要知道书铺里有小说,有科举作文,但是根本就不可能有税法。普通人接触税法的唯一条件就是到户部申请,这种批文,普通老百姓根本就别想拿到,一般都是相关职位的人才能够接触。想到这里,赵天启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洛倾瑶是在诳自己,再者说到了户部,税法搬出来就有好几个卷宗,全看完也要三天三夜,他就不信洛倾瑶能够一下子就翻到。

&ep;&ep;于是,赵天启的底气又足了起来,神气得回答道:“好,那就去户部见真章!如果你要是在一个钟头内找不到这个条款,就别怪爷爷我把你的天岚织坊给封咯!”

&ep;&ep;赵天启差人带路,自己落在后方,小声地问身旁的差役:“你们知道税法里有这条吗?”

&ep;&ep;身旁的差役一脸苦相:“赵爷,咱们字都不识一个,当初还是多亏您提拔,才做了税吏,哪里晓得税法怎么写的!”

&ep;&ep;他们这种最下等的差役,平常就是负责跟在后面吆喝吆喝壮壮气势,哪里会认得什么税法。要知道,在寒月国,识字是士绅阶级才有财力进行的事情。

&ep;&ep;赵天启气极,左手使劲掐了掐差役胳膊上的肥肉,然后一把把他们推开:“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ep;&ep;赵天启看着前面的缓步行走不急不忙的洛倾瑶,狠狠地啐了一口。怪不得听说大理寺的少卿也都折在她手里,今个儿真是趟了回浑水。

&ep;&ep;走在前面的洛倾瑶则是饶有兴致地和独傲天讲着话。

&ep;&ep;“你是怎么知道寒月国的税法有这条?”

&ep;&ep;“你以为继位人很好当吗?”独傲天仍然是一副懒懒的样子,仿佛洛倾瑶所说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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