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太傅叫她这样一哄,脸上终于好看一些,又想到今日是接容鸢回家的日子,怎么反而叫容鸢安慰起他来了,很不像话。便转过这茬,不提了:“好,好,那咱们快些回去,只怕蔚然那小馋猫,早馋了要偷吃呢。”

&ep;&ep;一路渐渐说笑起来。

&ep;&ep;等回到了正院,容太傅叫容鸢先进去,自己却滞后一步,叫了容大管家吩咐道:“少爷的腿不是断了么,你叫人把那些畜生宰了,熬骨头汤给少爷喝。若夫人问起,就说吃什么补什么,喝狗骨头汤对少爷的腿很有益。”

&ep;&ep;容太傅一本正经地吩咐完,便进屋去了。留下容大管家站在原地,却是险些没喷笑出来,这是变相地骂容子瑜是狗么?随即,眼睛里有些泪意,他家大人,终于是立起来了。

&ep;&ep;这天下间,真正不能得罪的,其实是读书人。容太傅什么书没读过?什么事没经历过?连帮着当今皇帝造反,这样失败了便诛九族的事都干过了,又岂会制不住一个小小的容子瑜?不过是用没用心罢了。

&ep;&ep;如今,他深知对女儿不起,又哪里会让女儿忍气吞声?甚至,容太傅的打算有些变了。就在接容鸢回来之前,他心中想着,把这些年攒的东西都留给容鸢和容蔚然,容夫人的部分随便她爱给谁好了。

&ep;&ep;经由今日一事,容太傅却改了主意。容夫人既然能够为了那个背信弃义的下人的种,如此苛刻怠慢容鸢,竟将他置于何处?容子瑜,不能留了!

&ep;&ep;容鸢进得屋去,便见容蔚然焦急地站起来,看向她问道:“姐姐,事情怎样了?”

&ep;&ep;“没事。”容鸢笑了笑,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哪里是吃的了亏的人?快别担心我了。饿坏了吧?等爹一会儿进来,咱们便开饭吧。”

&ep;&ep;容蔚然便朝外头看了一眼,只见并没有容夫人的影子,不由得抿了抿唇。照这架势,容夫人是不会来了。

&ep;&ep;真是怪哉,容夫人不待见她便罢了,怎么连亲生女儿容鸢都不待见?今日是容鸢第一日回来,容夫人竟连坐一坐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可见怪异。

&ep;&ep;然而容蔚然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这种情形之下,肯定不会说出来的。等到容太傅进来,三人便开饭了。谁都不提容夫人和容子瑜,只是说着些许趣事,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十分轻松快乐。

&ep;&ep;吃过饭后,容鸢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如果蔚然有兴趣,可以去御衣局找我。爹,晚上我不一定回来,等到傍晚如果还没回来,便不必等我吃饭了。”

&ep;&ep;说罢,便转身抬脚走了。

&ep;&ep;容太傅只来得及嘱咐一声:“鸢儿注意身体,不要太忙碌。”

&ep;&ep;容蔚然没来得及开口,便目送容鸢迈开步子,在容大管家的引路下,很快走出了院子。

&ep;&ep;等到容鸢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头,容蔚然抿了抿唇,看了看满桌子的菜,低声说道:“姐姐伤心了。”

&ep;&ep;满桌子的饭菜,其实剩得倒不算多。容鸢本来就不是什么小鸟胃,她一向吃得多,再加上在御衣局的这几日,实在是没享到什么口福,故而一开饭便没停箸,容太傅和容蔚然两个人加起来竟比不得她一个人吃得多。

&ep;&ep;容蔚然不开心的是,容鸢吃得很快,且吃完后也没有留下来吃茶说话,竟是抬脚走了。

&ep;&ep;容太傅叹了一声,摸摸容蔚然的脑袋:“蔚然可吃饱了?”

&ep;&ep;容蔚然摇摇头:“不想吃。”

&ep;&ep;容太傅的嘴角动了动,说道:“爹也不想吃。”

&ep;&ep;两人想起容鸢吃完就走的神情,分明对太傅府没什么留恋,竟是走个过场一般,一时间全都默然。

&ep;&ep;却说容鸢当真是这般想的,她本身不是什么热情的性格,认了容太傅做父亲,原是为了遂容氏的愿,对容蔚然亲近,也是因为容蔚然是个好姑娘。只不过,到底不熟络,且容鸢本性冷淡,索性吃完就走了。

&ep;&ep;本来,容鸢的原意是晚上就不回来了,可是又怕容太傅伤心,便委婉地表示出来。实际上,容鸢是没打算再回来的,至少并不打算经常回来。说到底,她是个冒牌货,并不是真正的容氏。太傅府的一应东西,容鸢并不打算接受。

&ep;&ep;当然,为了报答容氏,逢年过节的时候,容鸢也会来到太傅府探亲。除此之外,假如太傅府有什么困难,容鸢也会搭一把手。至于其他,譬如亲热联络,容鸢是做不出来的。

&ep;&ep;对于这种心思,容鸢并未刻意掩饰,故而容太傅和容蔚然未必就没看出来。因而父女两人一齐低头,都不是很快活。

&ep;&ep;“来人,将饭菜都撤了吧。”容太傅抬头对外头吩咐道,又对容蔚然道:“蔚然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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