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是容太傅便不一样了,他于今上有功劳,又不爱显摆,在今上的心中着实有些不可动摇的地位。故而,容蔚然不肯应邀,夏侯熙儿也不会拿她怎样。

&ep;&ep;容太傅膝下只一儿一女,儿子是容子瑜,女儿是容蔚然。因着容子瑜素来跟容夫人亲近,且性子自小就不太稳当,容太傅拗不过容夫人的纵容宠溺,便与妾室生了一个乖巧的容蔚然,亲自教养着。

&ep;&ep;一来容蔚然着实是个好孩子,人又聪明,容太傅打心眼里喜欢;二来,也是因着踪迹不明的长女,有些移情在容蔚然身上。

&ep;&ep;故而,得了容太傅喜欢的容蔚然,有容太傅一意护着,便脱离了夏侯熙儿这些年来的宴会邀请,也没有惹下什么麻烦。

&ep;&ep;容太傅将昨日桂花节宴上,夏侯熙儿如何护着人与皇帝对着干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明着是讲夏侯熙儿改了性子,暗地里则引着容蔚然对容鸢好奇。

&ep;&ep;果然,容蔚然听罢,对这位公主和王爷都极力护着的,嚣张跋扈的女子,有了不小的兴趣:“能当得父亲的夸赞,此人定然不俗,有机会我也见一见得好。”

&ep;&ep;容太傅见状,不由心下甚慰。暗道,不愧是姐妹,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就是心意相通。虽未谋面,敏儿已然敬着鸢儿了。

&ep;&ep;只是,想到被容夫人宠得骄纵顽劣的容子瑜,容太傅的眼神便有些遗憾起来。心下有些叹然,却始终没有琢磨清楚,到底该如何。

&ep;&ep;且说容蔚然听了桂花节宴会上的事,心中十分有趣,还想多问些什么,不妨院子里来了人,竟是生母娟姨娘派来的。只说娟姨娘喊她回去做女红,请容太傅放人。

&ep;&ep;容蔚然是容太傅命人抱走容鸢三年后,失去容鸢的踪迹,又被一味宠爱容子瑜的容夫人冷落,才决意与妾室生的。故而,今年已是十五岁,很该正经准备起来,开始说亲了。

&ep;&ep;只不过,由于容太傅实在喜爱这个贴心的小女儿,便想多留两年。何况,他的门生故旧并不少,许容蔚然一个好亲事并不难,故而也不着急。

&ep;&ep;容蔚然自己是不着急的,她日日对着容子瑜那样的浪荡子,连父亲生病了都不知道,一味在外头胡闹,故而对嫁人没什么兴致。

&ep;&ep;只不过,容蔚然的生母,娟姨娘却很认真。每日拘着她做针线,说是日后找了婆家,常常做些针线孝敬丈夫与公婆,日后再体恤儿女,总是好的。

&ep;&ep;容蔚然对此很不以为意,她可是太傅府上的小姐,日后要与人做正房太太的,学那些哄男人的小意儿做什么?那都是妾室才干的事情。

&ep;&ep;这样说,倒不是容蔚然瞧不起生母,而是尊卑位份就摆在那里。瞧瞧容夫人,最心疼的就是容子瑜了,哪怕容子瑜三天两头惹祸,竟也宠着纵着。哪怕容太傅生病了,她又去前头接待官媒,准备给容子瑜挑个好媳妇,竟不理会容太傅。

&ep;&ep;“呵呵,敏儿快去吧,你姨娘也是为你好。”容太傅对于容蔚然学这些东西,倒是无可无不可的。虽然他的女儿不需要学这些讨好男人,但是练一练心性,却也是好的。概因容蔚然处处都好,就是有些急性子。

&ep;&ep;容蔚然撅了撅嘴,不满地跺脚道:“父亲真是没良心,我一大早上就来讨您欢心,您转脸就要赶我走。”

&ep;&ep;如此大不敬的话,她说出来竟也没什么负担,可见平日里是被宠着的。说完后,也不管容太傅如何,只管怏怏地走了。

&ep;&ep;倒是容太傅,望着容蔚然的背影,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宫中见到的容鸢。那孩子,竟更是个暴脾气,在御前就敢对苏丞相的爱女,当胸一脚踹了出去。

&ep;&ep;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担忧。御王,对鸢儿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昨日回护鸢儿,是出自真心,还是借机扬名?

&ep;&ep;一时间,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只觉得不论怎么样,竟都说得通。倘若,此刻有人来与他探讨一番便好了。

&ep;&ep;就在容太傅卧床长叹之际,便只听门外头小厮传话道:“大人,周大人来了。”

&ep;&ep;“快请进!”容太傅眼中一喜,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这边刚想与人商量事情,可巧周大人就来了。

&ep;&ep;刚一进门,孙尚书便抱怨起来:“不活了,没法活了,我闺女要生生逼死我啊!”

&ep;&ep;容太傅不由愕然,转念一想,又忍不住笑道:“怎么?还是为着御王的事?”

&ep;&ep;“可不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那闺女,真真愁死我!”孙尚书一屁股坐下来,一拍大腿,便诉起苦来。

&ep;&ep;原来,自从几年前在桂花节宴上得罪了夏侯熙儿,孙如梦的名声便一坏千里,竟是连亲事也不好说了。孙尚书原本想着,几年后这风声消停点儿,倒也没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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