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杏娇家里头大半夜请大夫动静不小,他们住的这条街上,第二日就晓得叶家出了什么事。

&ep;&ep;钱氏面皮子薄,饶是喝了四五日连理汤,如今已经大好了,可也不愿意出门,就怕邻里笑话她,老蚌还想生珠……

&ep;&ep;余氏晓得这个事,心里头也觉得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出坏了主意,如今瞧见叶杏娇总有些不好意思。

&ep;&ep;这不趁着铺子不忙的当口,忙不迭的就找了机会同叶杏娇说:“杏娇啊,这事是二婶不好,是我出的馊主意,你要怪就怪二婶。”

&ep;&ep;求灵符,这事是糊涂得很,不过余氏也是好心,怎么都怪不到她头上,再者如今钱氏已经大好了,那就更犯不上计较了,于是当下就说了:“二婶,您这说什么得话?您得心意我能不晓得么,说来也都是为了我好,这事过都过去了,可别再往心里去了。”

&ep;&ep;听的叶杏娇这么说,余氏心里头这才好些,有了干活的心思。

&ep;&ep;不过如今的铺子不同往前,每日都有宜河村来送酒的,这些人都是年轻后生,毕竟酿酒是手艺活女子做的,搬搬抬抬这种体力活还是年轻后生得力。

&ep;&ep;余氏这番话就叫村里人给听了去。

&ep;&ep;村里原就是个藏不住话的地方,这事一阵风似的吹开了,不过如今叶家在村里也得脸,大家听了这事,倒也没说什么,只当了个乐子便过去了。

&ep;&ep;唯有一人气得牙根痒痒,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寡妇。

&ep;&ep;她一心盼着何炎能回那头,入赘叶家已经迫不得已,要是再有个小崽子,可不就活生生被挂累了?

&ep;&ep;当初何炎回门的时候,她明里暗里的暗示了,莫让她们这么早要孩子,没想到这才刚过两个月,就开始求符了,这可如何使得?

&ep;&ep;“腌臜泼皮货,我就晓得那一家子都不是好的,这才两个月就想把我儿子挂在裤腰带上,幸亏这是出了门,要不可就叫她们给坑死去了……”李寡妇小声的念叨着。

&ep;&ep;说来如今伺候李寡妇的两个婆子,鲁婆子与她更说得来些,只年岁大了,耳朵不大好,并没太听得真切:“您说得什么?”

&ep;&ep;李寡妇听了这话,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将话又憋了回去,虽说她与鲁婆子能说得几句,可都是些不痛不痒得,她可晓得,这婆子可是尽向着何炎。

&ep;&ep;当下李寡妇只在心里想着,这要是在‘那头’,只一副避子汤灌下去,叫那姓叶的这辈子都绝了念想。

&ep;&ep;可这是乡下,莫说没哪个大夫敢开那虎狼药,就算是有,要是让何炎知道了,可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ep;&ep;瞧着叶杏娇活得好好得,李寡妇越想越来气,可如今偏生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ep;&ep;左思右想,李寡妇还是叫了车去了城里娘家,说来因着她侄女李水青的事,她与娘家基本没了来往,她原也拉不下脸。

&ep;&ep;可如今除了娘家哥哥,再也寻不到别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门。

&ep;&ep;乍一进门,她嫂子便狠淬了一口,话都不说一句得回了屋,晌午摆饭得时候,连她的碗筷都没摆。

&ep;&ep;她只能在桌旁站着,因着桌上还有小辈,可叫一个没脸。

&ep;&ep;“我,我回去了……”李寡妇瞧着这些人看瘟神一般看着她,心下也有些后悔,原来她如今真没了半点依仗。

&ep;&ep;李寡妇的大哥,也就是李水青的爹,叫做李黑狗,莫看他们家如今也住着一大家子,可都是叔伯兄弟,真一母同胞的也就他和李寡妇。

&ep;&ep;虽说女生外向,可李寡妇这些年也帮补了娘家不少,李黑狗瞧着她那神色,也有些不忍。

&ep;&ep;而且李水青走时,从何炎那处得了一大笔钱,如今在别的地方找个了开小铺子的男人,也算是嫁了,自己手里掐着钱,也算过得还不错。

&ep;&ep;李黑狗心下这么一想,当下撂下筷子,瞧了李寡妇一眼:“莫杵在这碍眼,有什么事同我回屋里说……”

&ep;&ep;“哎,哎……”李寡妇应了几声,便跟着李黑狗去了里屋。

&ep;&ep;只一想到当初每次回娘家,哥嫂都迎菩萨样儿的把她迎进门,如今却这般冷淡,顿时红了眼眶,直觉委屈的很。

&ep;&ep;“哭哭哭,当初祸害你亲侄女的时候,咋没见你掉一滴猫尿?”李黑狗瞪了她一眼,数落了一句,才不耐烦得说道:“也就是水青如今过得还好,不要我大棒子打你出去!哼!有什么事说吧?莫说我这当哥不管你,能帮我就帮了……”

&ep;&ep;李寡妇的爹走的早,打小是她哥养大的,所以她自小被怕李黑狗,也是她这些年无怨无悔贴补哥嫂家的原因。

&ep;&ep;哪怕如今已经生分成这样,李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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