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崇家是做生意,为人活络的很,衙役听见动静挪过来时,王崇只花了两三句便与人聊的热乎。

&ep;&ep;小鬼难缠,王崇晓得这班人都见钱眼开的主,只从怀里摸出张百两的银票,塞到衙役手里,让他去提督学院给这次的主考官待个口信,两人说话声音压得极小,似只说了一个名字……

&ep;&ep;那衙役得了钱,只点着头应了,脚下半点没耽误。

&ep;&ep;王崇看着那人走远,只回头看了一眼何炎,感叹的说:“真是怪了,早前喊破嗓子没人来,这会让他们送口信,倒是手脚麻利的很。”

&ep;&ep;何炎挑眼看了一眼那走远的衙役,只淡淡的说道:“韩知府为人最是左右逢源,他关押了这么多学子,早晚都有放出去的一天,例来学子闹事最是让人头疼,这会子他若是将这里头捂得太过严实,往后这帮人出去了,真碰上有本事的,可够他喝两壶。他倒不如睁一只闭一只眼,由得这帮人各显本事。若真没那两下子即便出去了,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衙役这么痛快的答应送口信,必是上头早就知会过了。”

&ep;&ep;王崇听了这话,顿时连连冲何炎竖大拇指:“我算看出来了,这算计人心的本事,再没人比得上你。”

&ep;&ep;说到这王崇顿时又一拍脑门,怒骂了一声:“知府早就知会过的?那我岂不是白花了一百两银子?”

&ep;&ep;何炎扫了一眼这位冤大头,没再去戳他的痛脚。

&ep;&ep;不过王崇到底财大气粗,心痛不过片刻,便大大咧咧说道:“何小秀才,你这般会算计人心,想来你送出去的口信,必是不会错的!保不齐他们过一会就得放人,小爷可得好好养养神,不让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小爷还不走了!”

&ep;&ep;看着王崇这般有自信,何炎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托人给这次主考送了个口信,只一个名字。

&ep;&ep;也不晓得‘那人’如今在这帮人心中还有没有分量……

&ep;&ep;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ep;&ep;……

&ep;&ep;而此时提督学院几个学政正因为学子被关押这事闹得不可开交。

&ep;&ep;提督学院是在朝廷设在各府专管学政令和岁、科两试,与其他官吏任期相同,每三年一任,都是从翰林出来的进士,大部分都是五品官,虽看似比从四品的知府低了一阶,可这些人都是皇帝亲自委派,不受知府管辖。

&ep;&ep;他们这省常设的几个学政也正是如此。

&ep;&ep;那些人只将韩知府送来的书信扔在了桌上。

&ep;&ep;其中一个留了两撇白胡子的老学政气呼呼的说道:“好一个姓韩的,说什么查暖玉失窃案,真当我们提督学院是死的,看不出他就是想拘着那些学子不让考试么,我必要去皇上那参他一本!”

&ep;&ep;“老大人,莫要激动,这件事咱们慢慢议。”一个年轻些的学政,立马上前安抚那位吹鼻子瞪眼睛的老学政,并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ep;&ep;那位老学政在这里头虽然资历老,可这几位官阶上都差不离,旁人也是说得上话的。

&ep;&ep;得了眼色的学政,也立马接上话说:“就是,老大人,这事可急不得!韩知府这事办得是不太妥当,可好歹不算失礼,这不着人来知会我们了吗?这也算给咱们一个颜面,虽说咱们不受知府管辖,可到底也是一方父母官,这事如今没闹大,咱们两方私下商议着解决也就是了,何必闹到上面去。”

&ep;&ep;那白胡子老学政听了这话,才按下些火气,只说道:“哼!算他姓韩的脑子还算清楚,赶紧让他将学子放了,那可都是各县的头名,本届案首必出自其中哩!敢耽误了那些学子,老夫必与他没完。”

&ep;&ep;“老大人,还是这般气盛。”适才安抚白胡子老学政的年轻学政又道:“老大人,您看看这书信上,可点明了若是柳云郎得了案首必是要重谢的,这事不明摆着是柳家的手笔!说来咱们这几个这任结束可都是要回京的,想来诸位也有打算谋礼部缺的吧……如今柳家可就在礼部,回头可都是同撩,没准还是咱们的顶头上峰,咱们这么做可就有些得罪人了……”

&ep;&ep;这话刚说完,适才向着年轻学政的人,又接话道:“正是这个道理……再说了韩知府要查暖玉失窃说来也是份内之事,不能因为事涉学子,就不查了吧……我们帮着朝廷选拔人才,这里头若是真有那偷鸡摸狗之人,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ep;&ep;“怎么?你们的意思是,明知道姓韩的打的什么算盘,还由得他们去?这事我必是不同意的。”那板正的白胡子老学政又喊道。

&ep;&ep;这话只让那两年轻些的学政暗暗叫苦,说来那白胡子老学政如今已经年过花甲,学问上比他们谁都强,可如今还趴在五品官上,想升迁可没什么希望了,可他们不一样,他们如今还年轻,本身从翰林出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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