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小秀才到底是不是在这住哩?”叶老渣子等了半天没见回话,急急又问。

&ep;&ep;那小厮犹豫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了一句:“我去回禀……”

&ep;&ep;说完这话,只将叶老渣子晾在了原地。

&ep;&ep;隔了好一会,里头才有人出来,只出来的不是何炎,而是一个老管家。

&ep;&ep;那老管家面上也藏了难言之隐,只是他比小厮们多经些事,更沉得住气,只挤出笑脸对叶老渣子说:“大兄弟,宜河村来送东西的?快快,里头请……”

&ep;&ep;等不着何炎,叶老渣子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只急忙说道:“我不进去,何小秀才哩?你让他出来,我送了东西就家去……”

&ep;&ep;那老管家也是有苦说不出,只硬着头皮道:“何小秀才出去访友了,这会不在,你且进去等一等,等他回来我就通知他。”

&ep;&ep;说话间,竟是不管不顾将叶老渣子往里头拉。

&ep;&ep;叶老渣子见这般,嘴里直嚷嚷:“还有三天就考试了,他咋个还访友?到底啥时候回哟?这不耽误事么?”

&ep;&ep;“哎,大兄弟,何小秀才的事我也说不准,兴许一会就回,兴许明后天,那都是心里有章程的人,必是不会耽误的。”那老管家只拖着将叶老渣子推进了客房:“大兄弟,你且坐坐,我去打点酒,陪你一道等……”

&ep;&ep;待叶老渣子被安顿在客房,那老管家急急忙忙退了出来,只命人赶紧备酒菜。

&ep;&ep;府里的小厮们,这会子也正着急,只嘟囔着锁:“王管家,这都啥时候了,你咋还陪他喝酒,咱们少爷和何小小秀才咋办哟。”

&ep;&ep;“你闭嘴!莫瞎嚷嚷!”那管家瞪了小厮一眼,他是王家的家生子,赐了王姓,早前跟在上一辈家主身边,有一些见识,这会子只说:“少爷同何小秀才这事,这会子若被这老汉传了回去,只怕家里头都不得安生,咱们被安排在少爷跟前伺候,这会子更不能自乱了阵脚……先安抚住这老汉,莫让他回去瞎说,兴许少爷他们明日就回来了……”

&ep;&ep;小厮被他这么一吼,只不敢再作声……

&ep;&ep;说来王家的院子里头这么杯弓蛇影,委实是因为何炎与王崇如今的处境不太好,他们这会子正被关在知府的大牢里。

&ep;&ep;这事得从昨日说起,原本何炎与王崇一道来府城应考,万事都是妥当的。

&ep;&ep;只王崇这人素来耐不住性子,来了没几日便于同来应考的学子们厮混的极熟。

&ep;&ep;来府城应考的,多是周边几个县的学子,这些人大多住在客栈里,府城有栋酒楼叫做状元楼,因着意头好,大半的学子都住在这处。

&ep;&ep;文人嘛,惯常就爱弄些诗会,学子们聚在状元楼,隔三差五总要热闹一番。

&ep;&ep;就在昨日,有人做东,邀请了所有前来应考的学子,在状元楼作诗。

&ep;&ep;王崇的学问就是半瓶子水晃荡,实在拿不大出手,所以非要拉着何炎凑这个热闹。

&ep;&ep;何炎本不爱参加这等事,可耐不住王崇缠磨,便一道去了……

&ep;&ep;这做东的学子姓柳,正是叶杏娇以前主家的小少爷,也是柳品那起子人以往的靠山。

&ep;&ep;他们一家子原本都随柳家这代的家主去了京城,可这位柳公子户籍还在府城,按照规定还是要回原籍考试的。

&ep;&ep;柳家在府城本有柳半城之称,这柳公子又是在府城长大,颇是有几个狐朋狗友般的跟班。

&ep;&ep;这次柳公子做东,也颇有些显摆的意思,竟将整个状元楼包了下来。

&ep;&ep;而且将各个县,县试与府试头几名的学子,都安排在了楼上的雅间。

&ep;&ep;王崇是个吊车尾的,这里本没他的位置,他却硬沾何炎的光一道挤了进去……

&ep;&ep;那一日柳公子身边一个跟班,进来同这帮学子们敬酒,许是仗着柳公子的身份很是托大。

&ep;&ep;一进门便显摆了,腰间一个挂坠,据说是块暖玉,放在手心能有隐隐的温热之感,价值千金。

&ep;&ep;这个雅间虽说都是各县上拔尖的子弟,可寒门子弟居多,哪个都没敢同他争锋,只能听着他显摆硬着头皮喝酒。

&ep;&ep;那柳公子的跟班出雅间门时脚步直打晃,是被书童扶走的,可这书童一出门便说他主人的玉佩丢了,那可是祖传的物件,势必要找回来的。

&ep;&ep;当下便报了官,直说是被雅间的学子偷得,那一屋子的人便被拘了回了府衙。

&ep;&ep;这帮人被拘回了府衙,知府大人也没审,只将人一股脑关在了牢房里。

&ep;&ep;如今过了一夜,半点动静没有,这被关的七八个学子,各个安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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