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件事也不只有油耗子在关心。

&ep;&ep;七十六号这块牌子被摘下去只是旦夕之间的事情,这也瞒不住底下人,凡是有些门路的都在四处打探何去何从,而无计可施的也常常凑在一处嘀咕,看看怎么能从这艘将沉的大船上跳出去——起码不要跟着一起淹死。

&ep;&ep;档案室这些天异常的忙,萧冀曦整天看不见白青竹的影子。七十六号改组之后,权限会有所降低,很多档案都不能继续放在七十六号,且日本人也在销毁一些对他们不利的文件,期待着能够与国民政府达成短暂的和平。

&ep;&ep;萧冀曦为白青竹悬着一颗心,不知道她在档案室里状况如何,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这件差事气晕过去。这天一眼见着徐怡然从走廊上经过,似乎是往医务室去了,赶紧顺手抄起一个开水瓶冲去了档案室。

&ep;&ep;档案室的门半开着,正能见到白青竹在里头低着头干活,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ep;&ep;她伸手去够水杯,把水杯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水了,很烦躁的又把杯子墩在桌面上,接着埋头不知道写些什么。

&ep;&ep;萧冀曦走过去给她把水添上了,心想这道具带的倒是刚刚好,不仅能够打掩护,还切实起了作用。

&ep;&ep;白青竹终于被惊动了,先前萧冀曦走进去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曾抬,想来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懒得动弹。

&ep;&ep;萧冀曦面带忧色地打量着白青竹。

&ep;&ep;她眼底带着淡淡的乌青,且整个人都看上去相当之暴躁。

&ep;&ep;“那些档案不能就这么被毁了,做下的孽总得有人记着。”萧冀曦问她这是怎么了,白青竹看了一眼敞开的门,声音微不可闻。

&ep;&ep;“你要做什么?”萧冀曦警觉道。

&ep;&ep;“有时候她不在,我会拍一些。”白青竹轻声道。“现下人心惶惶,没有人盘查这个。”

&ep;&ep;“你胆子也太大了。”萧冀曦低声斥责道。

&ep;&ep;白青竹摇了摇头。“我也害怕,但我更怕这些东西都被人忘掉。”

&ep;&ep;萧冀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而问道:“徐怡然呢?”

&ep;&ep;“她这两天时常出去,不知道都是干些什么。”白青竹一哂。“大概是给自己谋一条后路吧。”

&ep;&ep;他们两个身后有日本人,是以不用担心何去何从,现下看着竟然要从容得多,七十六号里上下都跟没头苍蝇一样,剩下两个卧底不受其扰,倒也是怪事一桩。

&ep;&ep;因担心徐怡然回转不好解释,萧冀曦也没有多留,只看白青竹虽然很疲惫,总归不是支撑不住的样子,也就稍微放心了些。他要走的时候,白青竹才交代道:“如果可以,帮我看看徐怡然在做什么,我总对她不放心。”

&ep;&ep;萧冀曦也正有此意,一口答应下来。

&ep;&ep;他特意在拐角处等了一阵子,为不遭人怀疑,还光明正大的点了一支烟。等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徐怡然从楼梯口冒了头,瞧见萧冀曦靠在栏杆上抽烟,愣了一下才招呼道:“萧处长。”

&ep;&ep;“我是来看看青竹。”萧冀曦把烟按灭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总放心不下她。”

&ep;&ep;“我们那里这些日子是忙。”徐怡然叹道。“偏我这两天身子又不好,带累着她要辛苦些。”

&ep;&ep;“哪里的话,青竹仰仗你照顾许久,想来也不会介意。”萧冀曦答得客气,想一想,又语含深意道:“最近时气不好,病的人也多,千万保重身体。”

&ep;&ep;至于这病了的人究竟是真病假病,身病还是心病,那就都不得而知了。

&ep;&ep;徐怡然听得明白,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破。“我这是老毛病了,这时节总容易犯,加上这两天忙着,便犯得厉害了点,不妨事的。青竹还在里头忙活着,我得赶紧回去了,萧处长也要多保重。”

&ep;&ep;萧冀曦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就去了医务室。

&ep;&ep;胡杨倒是一点都不慌张,无论改组不改组,总没有人会和医生为难。

&ep;&ep;萧冀曦已经不怎么与胡杨联络,这几年形式变化得太快,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露,总下意识的跟身边人都保持着距离,生怕一损俱损,除了总还以往常的频率来胡杨这里拿药以外,平日他并不登门。

&ep;&ep;今天不是惯常拿药的日子,胡杨开门把他让进来,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一趟,是为什么事?”

&ep;&ep;“徐怡然开的是什么药?”萧冀曦低声问道。

&ep;&ep;“怎么关心起她来。”胡杨一挑眉毛。

&ep;&ep;“这人不简单,总要多留意些。”萧冀曦苦笑。“我看不透她,一时半会也吃不准她究竟是不是藏着什么身份,小心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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