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没哭,阿叔带你去找田寡妇,肯定会找到阿爹的。”柳小如抱着陈招儿,进了家门。

顾满仓去灶房烧了些温水,端着木盆回到堂屋时,柳小如已经把陈招儿哄好了,小哥儿正坐在他怀里嗦着饴糖。

他用温水绞了帕子,递给柳小如,让他帮陈招儿擦脸。

柳小如把下巴垫在陈招儿稚嫩的肩膀上,声音懒懒道:“你来擦吧,我累了。”

哄小孩子是真累,心累。

哪能想到,听话懂事的陈招儿,哭闹起来,也是如此的磨人。

顾满仓瞧着夫郎半眯着的眼睛,心疼地从他怀里使劲儿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先给自家夫郎擦下脸,坐了半天的牛车,脸上难免落了些灰尘。

被温热的帕子擦过脸,柳小如趴在桌子上,像只温顺的狗狗随便顾满仓怎么弄,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擦完大人,顾满仓这才重新拧干帕子,给乖乖等着的陈招儿擦脸。

“柳阿叔,咱们什么时候去田家?”陈招儿乖乖地由着顾满仓帮他擦脸,小声地问道。

“等你顾叔叔给你收拾好,咱们就去。”柳小如声音含糊,瞧着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等顾满仓倒完水回来,柳小如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陈招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副屁股上长了钉坐不住的模样。

陈招儿心里担心自家阿爹,想要柳小如陪她去田家找田寡妇,但是见柳小如累的睡过去的样子,心里又不忍心,纠结极了。

看见顾满仓进来,想要说话,就被快步走来的顾满仓捂住了嘴。

顾满仓示意陈招儿别说话,陈招儿明白地点头后,他去了他们的屋子里拿了件柳小如的皮毛大氅,轻轻地给自家夫郎盖上。

随后动作轻柔地关上门,自己则牵着陈招儿去了田家。

田家以前日子过得不错,家里男人虽然短命了些,但是祖上留下的田地可不少,即使租出去给别人种,挣他们家一年的口粮绰绰有余。

而田寡妇本人女红不错,平常绣点帕子、荷包、香囊等去镇上衣裳铺子,也能挣钱,所以田家日子在村里也是不错的。

家里是黄泥围着的小院,院里是三间青砖大瓦房,灶房、柴房也是用黄泥盖了瓦的。

站在田家门口,顾满仓不免会想起前几日与夫郎一起看到的荒诞场面,田寡妇与顾满田有染,而且还是多年,这不免让他心里别扭。

陈招儿见顾叔叔脸上的表情他看不懂,还以为对方是害怕了,便道:“顾叔叔,我来敲门吧。”

顾满仓揉了把陈招儿脑袋,他是大人,怎么会让小孩子冲在前边,尽可能的忽略心里的复杂,上前敲门。

见没有人应声,他连敲了几下,屋内终于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别敲了,我娘不在家。”

是田浩泽的声音,可能是被田寡妇事先交代过,不过典妻之事,田寡妇应该没有跟儿子透露过,毕竟是不道德事情。

陈招儿眼眶一红,上前砰砰砰地敲门,“田浩泽,你给我开门,你娘到底把我阿爹带到哪里去!你还我阿爹,还我阿爹。”

田浩泽没有来开门,只是隔着院子跟陈招儿对骂,“你胡咧咧什么!你阿爹在哪里,跟我娘有什么关系,再乱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身边有大人,陈招儿根本不怕田浩泽,高声道:“就是你娘去我家把我阿爹带走的,你娘是坏人,抢走了我阿爹,你快出来,不然我踹门了!”

“你踹啊,把我家门踹坏了,你得赔,你把卖了都赔不起!”田浩泽得意洋洋。

若是柳小如在这边的话,早就不耐烦去踹门了,哪有那个时间说屁话,纯纯浪费时间。

奈何陈招儿小孩子,还瘦胳膊瘦腿的,力气跟鸟儿似的,结实的木门纹丝不动,他撇着嘴拉顾满仓来帮忙。

奈何队友也是个小菜鸡,病了这些年的身子,力气可能还不如陈招儿一个小孩儿。

陈招儿气得不断捶门,但是田浩泽就是不开,还不断挑衅,把陈招儿气得差点上嘴咬门了,还好顾满仓眼疾手快拉住了。

不然这结实的木门,不把陈招儿的小乳牙给崩掉。

田寡妇不在家,田浩泽又是个小孩子啥也不知道,眼下只能去找村长了。

陈招儿一开始还犟在原地不肯动,但是顾满仓又不是柳小如,除了对家人体贴耐心,对外人他一向是不在乎的。

瞧见陈招儿不走,自己迈开步子走向了村长家。

陈招儿委屈地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气狠狠地瞪了眼田家的大门,坚强地抹了把眼泪,大步跑着跟上了顾满仓的脚步。

二人来到村长家,陈招儿一见陈麻子,就如看到仇人似的,恨不得上前给陈麻子两脚,被顾满仓牢牢地拉住。

村长也被陈麻子气得够呛,明明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竟然想出典妻的馊主意,脑袋掉粪坑里了吧。

但是村长再气又能怎么办呢?典妻是大云历法规定的,是合法的,只是在道德层面不占理而已。

对方合法不合理,村长也无能为力,只能把陈麻子狠狠地骂了一顿。

奈何陈麻子本身就是个烂人,面对村长的雷霆怒火,只是掏掏耳朵,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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