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璃进门,便看到程曦看着那盆百子莲发呆,不禁上前说道:“若是看不顺眼,便扔了它!”

“是不顺眼啊!没一处顺眼的地方。”随即程曦把目光移了开来,打量着房中的事物,然后道:“你看那房顶,不少的蜘蛛网,梁上的灰尘也是厚厚的,今天是扫尘的日子,且叫把大家都叫来,得仔细的擦拭一番才行。”

梧璃说:“这房顶甚高,怕是要搬梯子才行。”

“是呢!这样的活计最是要当心,若是梯子不稳,人不小心从上边摔下来可就不好了,摔得轻重不说,就是砸坏了哪个府中的贵重物件,我们也是不好解释的。”

梧璃听言,眼中立刻闪过一道精光,随即低下掩了下去,道:“奴婢明白了,会多加小心的。”

程曦扯开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这房中既是要彻底打扫一番,只怕是灰尘不会小了,我先和碧菱出去大少夫人园里转转。今天虽冷,可阳光倒是极好的!”

梧璃亦是一笑,福身做了一个恭送之礼。看着程曦离开,梧璃亦开始了手上工作。

程曦走进曾氏园里,虽不是第一次来她这里,但却是第一次认真的欣赏这里的景致。

只见曾氏的园子确实比自己那大了不少,多有一倍不止。前几日的大雪盖满了屋檐和枯树枝丫,唯有地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假山水榭更是用尽巧思,映衬周围的亭廊花栏更为安逸雅致;名贵稀有的树木高低错落,高的耸入云天,低的剪修精美,好一派雅景!若是得夏日鲜花盛开、绿树葱郁,怕是也不比那仙境差了!

正待程曦欣赏之时,却见大少夫人曾氏盈盈款款的走了出来。

只听曾氏远远的便说道:“早听丫头们回禀,说是妹妹来了,可是半天也不见妹妹进门,原是停在了这里。”

程曦展露一抹笑容:“是妹妹唐突了。见到姐姐园中景色甚美,便有些贪看了。”

“妹妹净会玩笑,这大冬日的,有什么景致,快快进屋吧,别被冷风吹着了。”说着便作势要去拉程曦衣角。

程曦面带笑意点头谢过,待要与其一起动身之时,却只见自己园中的佩儿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曾氏不禁疑惑道:“怕是有什么急事找妹妹呢!”

程曦更是拧眉,对着还未近身的佩尔怒斥:“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只见那佩尔跑到跟前,扑通跪下,哭道:“两位少夫人饶命啊!”

二人面色皆是不解,曾氏不禁问道:“发生了何事?”

程曦亦是立即接道:“好好说话!”

佩尔本是惊惧至极,此时更是重重叩了一头,急道:“奴婢刚才在五少夫人房中扫梁,可不想,梯子不稳,奴婢从梯上摔了下来,恰巧摔落座在案几上,砸、砸坏了百子莲花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佩尔连说多番该死,重重叩头不止。

程曦不禁顿足道:“那百子莲可是姐姐送我的礼物,这可怎么好!”

程曦说罢便看似不经意的打探曾氏的脸色,果然见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只是瞬息间便又恢复如常。

只听她笑着说道:“一盆花而已,妹妹要是喜欢,我房里还有许多,妹妹尽管挑便是。”

“还是姐姐大方。”程曦面做歉疚道:“只是,妹妹很是笨拙,不善养花,那盆百子莲虽已尽心照顾,但终究不比姐姐刚送之时繁茂,今日还出了这样的差错,真是辜负姐姐一番心意了。”

“无妨,妹妹若是不喜欢花草,便随我去库房看看,喜欢什么便拿什么,我们姐妹之间无需客套。”曾氏大度笑着,努力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

“妹妹谢过姐姐了。”程曦福身道谢,随即又看向佩儿道:“只是,这丫头竟这般笨拙,犯下如此过错,实在罪无可恕,按规,应杖责一番,再赶出府去,可…这丫头终是姐姐送与妹妹的,还是交由姐姐处置吧!”

曾氏听了此言,不禁摇了摇头道:“妹妹误会了,她并非是我送与妹妹的,只是我身担管理内院之责,例行安排罢了,不想这丫头居然如此粗笨,倒叫妹妹委屈了。”

程曦不禁颔首道:“姐姐言重了。”

“既是分给了妹妹,便是妹妹园里的人了,既是妹妹如此说,便就依妹妹的。”曾氏转身抬高了音调对身后的下人道:“来人,将这丫头杖责二十,赶出贺府!”

杖责二十!那可是要去了半条性命的。佩儿忙吓得哭喊求饶,曾氏园里的家丁哪管这些,扯了其背后衣裳,如拎小鸡般走远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程曦不禁歉然道:“妹妹让姐姐烦心了。”

曾氏华袖一扬:“罢了,不谈这些,天气严寒,妹妹随我进去吃杯茶吧。”

“不了,怕是园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妹妹得回去看看了。”

“也罢,好好的心情,给那丫头搅了,我也不留妹妹了。”说罢,曾氏便让丫环送客。

程曦欠身行了礼,道声“告辞”便与碧菱走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之上,有些闪的人睁不开眼,但冬日的天气依旧寒冷,徐风吹过,直觉冷入骨里。

府中人大多惧怕寒冷,无事不爱出门,于是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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