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师进到这一间,一时不知进退,这甜蜜、痴迷的一对儿实在美好安静得令人不忍打扰。何摧看见她进来,便点了一下头。廖琪琪也回过神来,脸颊绯红,把头转向另侧整理情绪。

茶盘上托着2只玻璃高杯,茶荷、茶巾、茶具。茶艺师端起洁白小器,略犹豫一下递到何摧面前请他闻香,何摧端过去放在鼻尖略闻,这悠悠香气令他想念得心颤。把茶递还回去,靠在沙发背上,精神因这茶香、空谷鸟鸣的低转乐音而放松着。

廖琪琪不知哪儿来的脾气,对茶艺师说:“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何摧看抬眼看她,说:“好好儿的欣赏下茶艺之道不行吗?”

廖琪琪并不理他,依旧对茶艺师说“对不起。”

茶艺师非常礼貌地说:“如果有需要请叫我。”然后退出了茶室。

廖琪琪说:“何摧,你不妨谈个恋爱,拿你所谓的爱情跟与我所谓的友情比较一下。也许你就会正视我的存在。”

何摧怔住,这是廖琪琪第一次这么强烈地让自己正视她的感情。他以为他们的关系经过上次的表白和说明都已经退在安线外,都在谨慎地呵护他们多年攒下的友情和默契,甚至他以为自己从来都相信的“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也在他们这里得到了印证。可是早上的无心之语,竟然让廖琪琪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也许,他应该用一段真实的感情向她证实,她只能是自己最珍视的朋友。

他叹了口气,说:“琪琪,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地比较一下,你对我是习惯还是真的喜欢,嗯?”

何摧把茶倒在玻璃杯中,把水沿着杯口倒了进去,茶香淡淡地飘了出来。水至杯子的半高,他盖上盖子,看这团团的茶渐渐地舒展开,茶汤渐渐地明亮起来。廖家爷爷喜用三才盖碗饮茉莉,还跟他讲过这三才碗端起来是有讲究的,男持“桃园三结义”,女持“彩凤□□翼”。这玻璃盖杯倒是能够让人尽情欣赏这龙珠的曼妙之姿。他揭开杯盖,茶香醍醐。

廖琪琪想说:“因为我喜欢你,才肯让你成为我的习惯。”见他一派悠然的样子,适时地把话收回来。她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激,早上何摧说的那句话,这一天都在耳边折磨她。下午见了一家媒体的版面负责人,谈事情的时候毫无状态,好在对方很绅士,说:“我非常理解美女偶尔的压力。”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她对自己与何摧这样不温不火的状态越来越焦躁。说她是内分泌失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觉得她没有与何摧渐行渐近,何摧肯与她分享的情绪越来越少。昨天陶助理问她认识一个叫“陈明媚”的女人吗?这个人打电话到公司前台,又辗转到她们中心找何摧,被她拦下之后千方百计地打听何摧的电话,若不是告诉她何总出差了,几乎就要找上门来。陈明媚,不认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令她心慌。

何摧揭开杯子盖,轻啜了一口茶,茶汤在舌尖缓缓流动,光滑的杯身细润地温暖着他的掌心,他想起来那双冰凉的小手。

“琪琪,出了这间茶楼,希望我和你回复到原来的那样,作为好朋友,彼此珍惜。照你说的,我应该谈个恋爱。你也好好享受你的恋爱,别拿他们跟我比,你总是固执地看着我,会失去属于你的唯一。”

廖琪琪似乎要流出泪来。她刚刚是那么的慌张、生气,此刻又是如此的难过。他总是纵容她的嚣张,她的依赖,放纵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却把终点放在他的一步之外。

人还没走,茶便凉了。廖琪琪端起手边的茶盏,复又放下,说:“我要回家。”

何摧把自己杯中茶一饮而尽,问她:“回哪儿?”

廖琪琪瞪了他一眼,说:“你对门的家!”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这都几点了?”

“何先生,你觉得我现在对着你有胃口吃饭吗?”

“廖小姐,你一会儿别到我家来找吃的。据我所知,冰箱是空载状态。”

“放心吧,我昨天买的好吃的都在我冰箱里,你才不要到我家来找吃的。”廖琪琪拎过搭在一旁椅背上的衣服,边往外走边穿衣服,好想一分一秒都不想面对何摧的样子。何摧在后面看着她迈得稳稳的步子,背影都那么倔强的女人。

何摧看了下时间,决定直接回去。她不肯吃饭,自己要一份外卖就好了。跟书冉约了电话时间,再说自己大概是感冒了。

廖琪琪站在茶楼门里,等何摧走近的时候说:“你把车开到门前吧,出去好冷。”

何摧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热。可是他收回手之后才发觉自己做这件事情竟是如此自然而然,她也是。似乎他们是一对儿亲人般,毫无避讳,也并不会因此有什么别扭或者不妥的想法。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

廖琪琪撇了撇嘴说:“我没头脑发热。你的手倒比我的脑袋还热。”她真的忽视了何摧手热得并不太正常。

何摧走近冷飕飕的风里,身上的热气一下子被卷走了,打了个寒战。

廖琪琪拉开车门上了车,把副驾驶的座位往后移了一下。何摧看了看她的腿,靴子太高,曲着腿确实不舒服。一个会把自己打扮得分外美丽的女人,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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