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太阳散发着暖意,洒在金黄的落叶上,透在云水色的衣摆,是别样的柔和宁静。

沐泽再一次踏入陈家,身上瞬间落了数道探究的目光。

他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远处的屋檐之上,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有些耐人寻味。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陈若晗身穿着一身金盏色旗袍,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身上佩戴着一整套珠宝,整个人散发着优雅高贵。

落在沐泽眼里只有两个字。

好富。

若是他没有认错,这些都是色标级的翡翠,陈家人还是有钱啊。

不知道陈南星处理完这些事有没有帮忙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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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比较贵的。

陈若晗见他盯着自己看,依旧笑的乖巧,打量着沐泽,眼里的探究丝毫不少。

沐泽淡淡点头,同她没有什么话说的,就当没有看见她的眼神一样,兀自往里走去。

陈若晗似乎有话要对他说,轻轻叫了一声沐先生。

他自认为和陈若晗是没有什么牵扯的,但还是抬起来:“有事?”

“堂姐”她顺势低了头,沉默了几瞬,才说:“她最近状态很不好,爷爷身体更加严重。”

沐泽看向她,似有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

他此刻真的想程江篱在身边,帮他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个意思。

沉默几瞬,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她:“陈小姐饱读诗书,自然听过那么一句话,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陈若晗咬了咬唇,有些尴尬的看向他,但还是面带微笑:“沐先生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鸠占鹊巢的典故她自然知道,但在此刻提出这个话,如何让她不多想。

沐泽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垂眸缓了下,清润的声音继续道:“陈小姐,不是我自居,陈南星叫我一声叔叔,我自是受得起的,作为长辈还不想看见小辈走歪路,”他眸光落在她紧攥的手上一瞬,然后轻笑:“陈家祖宗基业数百年,若是葬送在你们这一辈,你家祖先的棺材板都得掀开。”

他哦了一声,顿了下继续说:“若是想联合东方家,众所周知他家胃口大的很,怕是你父亲陈天骞也不会让利很多,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双方联姻……”

话落然不顾她,迈步往里走了两步,顿下身形友善提醒道:“哦,你怕是不知道东方家的公子,其实心智不。”

言下之意,是个傻子,不值得托付一生。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落在她的身上,模糊了她的眉眼,她站了许久不知道想什么,随后往门口走去。

她脚下虚晃,扶住门口的石狮子才堪堪稳住身体,侧眸看向陈家的牌匾,心里一阵寒意。

父亲应该不会如此绝情!

她为了父亲做了那么多,她不信!

后院。

沐泽敲响了陈天葵的卧房,半晌才听见开门声。

陈南星打开门,眼底乌青,眼神之中皆是倦怠,看见是他,眼睛才渐渐有了神采,嗓音轻飘飘的:“沐泽叔叔。”

她以为沐泽他们因为陈家的事选择独善其身,没想到他居然亲自上门而来,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沐泽瞧见她的神色便也明白个大概,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静的声音响起:“照顾的人呢?偌大个陈家还需要你亲力亲为?”

陈南星关门的手顿了一下,连嗓音都缓慢了下来,好笑似的道:“趋炎附势的人不会少,现在茯苓和我轮流照顾爷爷。”

沐泽的眉头不由皱起,对于这些他其实能感同身受。

几十年前,他不也是?

昔日的好友,四散而去,最后只余他一人罢了。

他孤独的走过很多地方,最后心灰意冷的在三岔路口开了间花店。

眼里的汹涌情绪很快被他敛下去,自顾坐在床边查看陈天葵此时的身体状况。

脸上已经带上乌色,毒扩散的很快。

修长的手掀开他的眼皮,眼里很浑浊,嘴唇上也是带上了乌黑色。

他轻叹一声,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良久才松开。

这次的时间比往常长了许多,陈南星自然知道此刻自己爷爷怕是凶多吉少了,眼里不禁蓄满了泪水,却迟迟未落下来。

她昂起头来,原本纯明亮的眼睛带着湿润,声音沉重道:“爷爷还有多长时间?”

手指紧紧攥着,鼓足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沐泽看着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昔日好友,半晌才艰难启口:“半个月。”

陈南星踉跄后退了一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嘴角微扯,声音带着哽咽:“爷爷比我想象中的更坚强,还有半个月。”

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爷爷真的会离开她而去,但如今,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认清事实。

陈若晗一步步的紧逼让她喘不过气来,而爷爷中毒的原因至今都没有查明白。

她需要权力!

沐泽拿过早早放在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口,侧头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她也比他想象的更坚强。

“南星,”他叫了她一声,思虑许久才接着说:“有些事我想还是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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