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谦收到信,轻轻吹起火舌,风流的桃花眼此刻多了冷意。

这是他不多显于人前的冷。

眼看着纸条在火舌吞没中成为了灰烬,刘奇的王妃是他的堂姐司不怜,嫁入王府三年就香消玉殒,不早不晚,正是公主和亲前三个月。

司业震怒,他不顾皇家怒火,执意要侄女魂归故里,司不谦看似玩乐人间,实则是护送堂姐的棺椁归乡。

“去请皇长子殿下,春花烂漫,正是饮酒寻欢的好时候。”

“再去请阿绫公主,将这封信交于公主,用别院车马去请,车内规格以太子侧妃礼制。”

“请上官家五位小姐,姜家县主,岐山公主,再请上官长公子,姜家公子,其余世家都递帖子。至于如何安排,请母亲来主持便好。”

泗儿拉了秦时雨的手,循循善诱,“我哥是官,若你成了匪,官匪是不可能结亲的。上官一族谈不上多么权势滔天,跟姜家,孟家,还有司家他们比,或许不及,可是我爹爹却是官居尚书,你让他接受一个手上沾了血的儿媳妇是不可能的。”

“即便师门之命难违,但咱们可以迂回着来。再说了,天下之事,岂是简单的生死予夺便可解决的?那县令固然掌一县大权,可是比他大的官儿多了去了。他儿子为非作歹,要说没有他的纵容,你信吗?”

用着这些天恶补的世家官场知识,忽悠一下耿直美少女还是可以的。

秦时雨果然松动。

“那你可有办法?”

泗儿毕竟只是一个工科狗,在权利倾轧和官场博弈场上仅仅是个小白,不过拖字决一定没错。

“你让我想想,明日我找人告诉你!”

回府路上,看到珍珠有些没精打采的,好似有人抽了她的三魂六魄。

上官涁也冷着脸,又急又快的步子,让泗儿不得不小跑跟上,山雨欲来,泗儿保持沉默。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上官涁在泗儿院前停了下来。

泗儿茫然得看着他。

“你失忆了,失忆了也应该知道结交那些朋友有多危险吧?”上官涁强忍着。

“什么?”泗儿被自家哥哥严肃脸吓着了,“时雨对我很好,性格直爽,不似危险之人呀!”

上官涁恨铁不成钢,“我去找母亲给你分说分说。”

泗儿立马觉着危险,“别,大哥,您乃是身负功名的才子,怎么还需要劳烦母亲呢?泗儿记忆失,正是困窘,哥哥不帮帮我吗?”她说的可怜,觉得不当演员可惜了自己的资质。

先稳住亲哥再说。

“你一个闺阁女儿,还是准太子妃,怎可与游侠结交?传出风声去,你以何立足?”

“哥,大哥,咱们进院儿里聊,慢慢聊。”哼,秦时雨还肖想她哥呢,合着在她哥眼里,认识她秦时雨都是个错误。

“哥,你现在无论如何责备,我记忆都不在了。就算自责也不知从何责起。要不,您帮秦时雨弄个合理合法的身份,她武功高强,做侍卫真是合适呢!”

“哼,哥还不知道,你的功夫也不弱呢!”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