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住了十日,皇后殿下终于发善心让泗儿回府休沐。

泗儿前脚出了宫门,刘倧后脚进宫。

“上官小姐呢?”

“皇后殿下令小姐休沐归家了。”

刘倧没能在窗前看见嘟着嘴吧揉着脚踝,嘀嘀咕咕练字的姑娘,匆匆拜见了皇后,就走了。

脸色微沉。

胡睛岚在旁回禀宫务,看着刘倧远去,姜皇后对着这位多年心腹道,“倧儿怕是对上官家的女儿动了心。”

胡睛岚道,“上官小姐品性容貌俱是上佳,又性格可爱,殿下喜欢也是好事。”

姜皇后笑着摇头,“这皇宫之中,用情之人都命苦。殷贵妃自己活的通透,侄女也是一般的性子。要想让上官泗儿对倧儿付出真心,并不容易。”

胡睛岚收敛神色,谨慎道,“殿下,奴婢跟随您多年,有些话不当我来说,可又觉着对不住您,也就照实说与您听。这位上官小姐恐怕心思在皇三子殿下身上。她病了半月,何尝不是用情过深?”

“你也知道了?”

“臣的表哥正是为她诊治之人,这也是巧合,点下恩典,臣归家休沐之日巧遇表哥,见他眉目不宁,他心思少,套了几句才知,上官嫡女病得人事不知,九死一生。”

姜皇后吹着茶盏,“或许从前她用的是真情,可如今,我瞧着她对刘鹄没有情义,有的是欣赏而已。你做好你的本分便是,不必忧心。”

“是!”胡睛岚后背冒汗,冒死进言,她在赌皇后对她的信任,赌赢了,她是忠臣,赌输了,她也该知晓日后该如何行事。

对待太子妃的态度,不好拿捏。

泗儿回到府中,就见多了两位妹妹,上官妗,上官姝。

上官涁恰好休沐,泗儿见他阴沉着脸看着自家爹爹,殷琳面色古怪。

泗儿看向上官伯齐,虽说临入宫之前擅自出府,但也不至于秋后算账吧?

难道是因为这两个妹妹?难不成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可是上官家也不差养两个族中女子的银两呀。

她打量着两个妹妹,见她们姿态端庄,穿着华贵,立马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难不成是老爹新纳的姨娘?天哪,禽兽啊!

上官老爹不知道自己被当了回禽兽,看着女儿微微消瘦,心里不是滋味。

思量间,她款款作揖行礼。

殷琳挤出笑容介绍,“这是你二叔家里嫡亲的堂妹,一别三载,怕是都不认识了吧?”

泗儿尚未做出反应,上官妗和上官姝就已经行礼,“见过堂姐。”

泗儿回了个礼,“爹爹,娘,清晨露重,容女儿去换个衣裳再来想陪。”

对着上官涁使了个眼色,对方就知情识趣地跟了上来。

走来小道上,泗儿问,“家里出事了吗?你和娘脸色这么差?”

“没事,就是……”

泗儿看他吞吞吐吐,急道,“快说!”

“两位妹妹远途而来,是作为你将来陪嫁的媵人,去往东宫的。”

“什么?”泗儿晕。

还有陪嫁?

“妹妹,你别激动,爹爹也是为了你好。”

“给自家女婿塞妾室也是为了我好?”泗儿倒不是有多恼怒,只是想不大通。

“出身同族,同气连枝,爹爹是怕你形单影只,难以支撑。”

泗儿也不换衣裳了,坐在路沿上,然忘记了这几日的礼仪规范。

上官涁有些无措。

就听珍珠说,“小姐,别怕,你要是不喜欢那两位陪你嫁过去,咱们不要就是。”

“不可胡言!”

上官涁蹲下身子,耐心道,“泗儿,毕竟你先前和三殿下有过一段,父亲也是担忧。”

泗儿摇头,“哥,我只是有点累,没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