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泗儿来说,与太子同席,除了慑于某人过分凛冽的威严之外,其实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

谁小时候没喜欢过几个白净的小同桌?

太子身份最高,坐在太后左下首,尚仪大人这般说,“殿下,此番乃是家宴,下官自作主张,给娘娘安排的是尊位,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潜台词是,若是国宴,太子为尊。

刘倧摇摇头,“胡大人安排极好。”

泗儿看着男人,感觉他的地位似乎比她想象的更为尊崇。刘倧看着女孩儿带着些微崇拜的眼神,眼角带了些微笑意。

他看一眼胡谨,就见胡谨毕恭毕敬地呈上一方十分典雅的箱子,素雅的匣子上方雕刻着十分精美的芍药。

“偶尔瞧见的,戴着玩吧!”刘倧不以为然道,眼睛却慢慢看向女孩儿的神色。

泗儿刚来时早已被上官府各式各样的华美之物洗过眼睛,此刻却依旧被震撼了一下。

这匣子制作精美,最重要的是上面雕琢的芍药,做工细腻,像是能散发清香一般。

胡谨忍不住多了句嘴,“这是殿下亲自雕的,簪子亦是殿下亲自甄选。”

泗儿听了,惊吓大于喜悦,这也太恐怖了。

刘倧见女孩儿脸色变了,问道,“可是不喜?”

“不不不,喜欢,喜欢,十分喜欢,只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刘倧拧了拧眉,他回来的时间不长,可是爹爹给他娘和各宫妃子送东西的时候,那些妃子都是荣幸欣喜,大礼叩拜,当然,他娘是皇后,大多只是说句“陛下厚爱”,然后给送个回礼。

没见这款惊恐的神色呀?

他想到了殷贵妃,刚回来时爹爹送了贵妃一套玉头面,是越制的,殷贵妃好像也是这般惶恐,说了句什么,“陛下,您把臣妾举得这般高,不怕闪了自个儿的腰?”

他记得那位陛下当时黑了黑脸,似乎顾及他和娘在,不好发作,只留下一两件给殷贵妃,其余的让公公卖了填充国库。

他记得他爹不知在背后做了什么,那日殷贵妃笑得好像有点疼痛。

可她是太子妃,这并不越制。她在怕什么?

泗儿见太子面色不善,十分有眼色地收了礼物,乖巧道,“殿下,您送这般厚礼,臣女也不知给您回送什么。臣女肉丸做的不错,日后有机会做给您尝尝。”

她收了礼,还有太后的嘱托,不过是给这位加点人气儿,吃东西最是有人气了。

刘倧皱了皱眉,应了下来。

好吧,十八般厨艺,泗儿仅仅精通一样,肉丸子。

胡谨遭了太子白眼,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若是太子真的生气了,早冷了脸色对他说,“二十杖!”

说明这位爷心理还是欢喜的。

刘奇冷眼旁观,心里在想,上官家的嫡女果真是天姿国色,若是他早些下手便好了。

转头一看却见刘鹄神色懊丧,只敢微微抬眸看一眼,又怕伤着谁似的急忙收回视线。

刘奇心中不悦,他这个弟弟,身为皇家男儿,却无皇家子弟该有的野心与谋算,连看个女人都这般优柔寡断,他娘是怎么生下这么个懦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