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中记载这次天玄守卫战的原文如下:“延昌十年,九月戊寅朔。上遣虎贲伏于天玄北林,禁军东西各半匿于辅门之内,新军八千为预备队,亲率老弱一万列阵执明门外二十里为饵。丑时初,敌先锋三千余趁夜冲阵,见王旗乃还。寅时末,肃沃罗、乌沙克部主力七万余人袭至。上知敌疲,趁其阵型未成,以硝火箭雨轮射,又命禁军冲击侧翼,乱其阵脚。敌将库图见三面受攻,遂率军后撤。虎贲自北林而出,以四千浮屠重骑截击,齐太行阵斩库图等四十余将,直至巳时正,与上会师。经统计,此役共斩敌首五万七千,将三十七人。折损禁军两千余,新军六千四百,老弱伤亡过半,百夫长以上牺牲十九人。虎贲旅正面阻敌生路,受创尤甚,伤一千九百六十八人,阵亡七百九十二人,主将齐太行受刀伤四处,箭伤两处。”

这守卫国都的一战,可谓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要说重伤多处的齐太行,就连赵宏都弄得满头满身的擦破和瘀伤,狼狈极了。好在那联军的七八万人除了被打死打伤的五万多人之外,也就跑掉了一小部分,对天玄城再也构不成威胁。而数日后各地节度使亲率的勤王兵马也陆续到了,原本打算看热闹或者扮演救驾英雄的那些家伙们,闻听大王仅以手头那点儿人就敢出城强攻,而且还彻底击溃了敌军,一个个也都老实地将兵符交了出来,不敢生出半点拥兵自傲的心思了。

大战十日之后,又是在正午,赵宏只带着白化延一人,提着那个小木箱再次去往了虎贲大营。

没有坐那华丽的龙辇,这次赵宏是骑着自己那匹火龙驹来的。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他不用那些卫兵引道,径自奔到了那扇铜皮大门前才勒住了马。

一盏茶后,齐太行露面了。赵宏见到自己这位大舅哥,此刻几乎被缠成了粽子,虽然坐在马背上,却一左一右被两个亲兵扶着才不至于摔下来。他想起那日大战过后,齐太行浑身是血地与自己会师,但不管是因为那股悍勇之力仍未过去,还是强撑着不倒下以免动摇军心,竟是没露出半点破绽。

“臣齐太行,恭迎王驾,请陛下恕臣不便行礼。”齐太行的声音明显仍然十分虚弱,但语气却与前些日子那次是一模一样的刻板。

“我的好大舅哥,我可真是受不了你,都这样了还出来迎我作甚,传个令开了门把朕放进去不就是了。”赵宏十分无奈地说道。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依律,虎贲大营兵部四品以下官员不得入。侍郎及以下,主簿、司马迎客。六部尚书及一品大员到访,主将迎于校场。王驾下访,主将迎于门。”齐太行明明白白地给赵宏背了一遍虎贲旅的来访条例。

“哎,你这个家伙。”赵宏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牵马的白化延,正发现这个小子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明显是在憋笑,就踢了他一脚道:“走吧,跟齐将军去中军,省的一会他再撑不住摔下来。”

大帐的门上,那两处破掉的地方依然还透着风,其他的东西也都是老样子。挂在架子上的一身铠甲又多了好几处破损,头盔上也瘪了个大坑。一把大刀都砍卷了刃,随意地丢在不碍事的角落。赵宏四处打量了一圈后,见强撑在椅子上的齐太行微微有些打晃,便不顾他的挣扎,与白化延一起将他给搀到了榻上。

“你先不要动,朕的身上也疼得厉害,没力气与你撕扯。”赵宏佯装生气地说道。手上不经意地锤了齐太行的肩膀一下,结果差点把他给疼背过气去,但自己既还不了手,又不能骂赵宏,只好恨恨地瞪着眼睛不敢再动。

见这个家伙不再反抗,赵宏笑道:“这就对了嘛。朕今天是来与你继续聊那三件宝贝来的。”

“天玄平安,陛下平安,大唐也就平安了。您还拿这件事来调侃臣,恐怕有些失德吧。”折腾了半天,齐太行此时这话说出来显得是既没有力气,也没有底气,简直就是在嘟囔。

“调侃你倒是不至于,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朕是天子,说话就要算话。我倒是改了些主意,把这三件宝贝做了一点小调整,也免得给你添上无谓的麻烦。”赵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白化延把那箱子给拿过来打开。

“这第一件,你认识吧?”只见赵宏掏出来一个紫色的锦囊,从里面倒出了一枚周身都刻着云纹的狮纽金印。见齐太行的眼神先是变得凌厉,然后又一下子松了下来,就知道他对这玩意并不陌生。于是继续说道:“这是你义父的骠骑大将军印,当时被我收回来了。如今……便赐予你了。等十天半个月的,你这狼狈劲儿过去了,我再召你入宫,当朝正式加封。”

齐太行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宏居然要让自己接任骠骑大将军之位。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唐三军第一人的封号,当初要不是为了麻痹义父,赵宏恐怕都不会轻易开这个口。想到此处,他哑哑地笑了一声,艰难地说道:“陛下若想除掉薛家余孽,此时正是好机会,我现在几乎是个废人。”

赵宏刚刚掏出第二件东西,被他这一句给弄得一呆,但是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倒霉家伙肯定是又误会了。于是哭笑不得地又打算扬手锤他一下,不过拳头落下一半也意识到要是再大意,恐怕还真要把他锤死了。只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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