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迫害。另一方面又表达时至今日没有接回二人并非自己这边工作不力,而是唐国没有回音。况且又表达要率使团亲身犯险,亲力亲为地去办这件事,以表他的忠心。

吕道然这一席话,把百官都给吓了一跳,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吕道然心中的打算。不少交情不深的,还都以为他这是真心话,一个个在心中暗暗嘀咕:李沛文尸体还没凉,难道大秦还要送去一个丞相的人头吗?

此时一个人从群臣中站了出来,冲太后行了个礼,急声说道:“启禀太后,臣以为吕大人的打算欠考虑。眼下两国即将开战,身为丞相,担着六部要事,怎么能亲自去唐国?况且那边情况尚不明朗,若是再出个一差二错,我大秦可是无法承受!”

太后和吕道然同时诧异地看向了这人,不过吕道然的眼神充满了气恼和无奈,而太后的眼神就明显是玩味了。

“这位卿家,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工部的任侍郎吧。”太后假装记性不好,稍微迟疑了一下,叫出了这人的身份。

“是,工部侍郎任越信参见太后。”在跪下的同时,他瞥见了吕道然冷冷的眼神望了过来。

“起来吧,任侍郎,你多虑了。我还没有老糊涂,不会将吕相送入虎口的。”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他爬起来站回队伍里去。然后又对着吕道然说:“小吕子,你这个连襟不错,是个实诚人,看他多牵挂你啊。以后可以多提拔提拔。”

吕道然此时牙根气得直痒痒,这个任越信怎么如此呆傻,自己明明就是个谦辞,可笑他居然还当了真。他作为莫涛的小女婿,已经靠着镇南候和自己的影响,坐在是工部侍郎的高位,此刻担心吕道然若是出使唐国后,像李沛文那样出了事,就没人帮他再进一步做个工部尚书了。因此才鲁莽地当众大放厥词。

听见太后略带调侃的话,吕道然努力压住心中的气恼,拱手愤声答道:“禀太后,臣方才说的是真心话,若是用臣的一颗人头,能够保公主和国舅安回来。臣连随从都不必带,自己去那天玄城换人就是。”

“小吕子,你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你只需掌好大秦军政的舵即可,这些杂事都不必放在心上。他们二人我另有安排。”太后平淡地说道。

众臣只道是太后高节大义,将国事放在前面,将家人安危都算作平凡杂事,不肯让吕道然分心。但与赵淳做过勾连的吕道然,此时心中却是警惕顿生,他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个老太太的脉了。要说这长公主朱妍,作为秦王的长女,在秦国的位置可以说并不逊色于太子多少。毕竟他们秦国与中原的唐国并不完一样,嫡长女可是有仅次于太子的第二顺位继承权的。再有就是国舅吴清,他与王后吴氏,都是太后兄长家一母同胞的姐弟,可以说是太后最亲近的人之一。如此重要两个人流落在敌国,怎么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着急呢?莫非……吕道然迟疑着,再次试探开口:“太后,臣——”

“吕相,军政大局为重,不必再说了。”太后明显是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再次纠结,竟然是先开口打断了他。

吕道然的三件事已经说完了,即便还有几位臣子站出来奏了些不轻不重的事情,太后虽一一细听了,却没再单独给出什么指示,只是叫他们都遵照吕相的安排去办就是。她再次环顾众臣,看出此刻殿中起码有一半的人,心思已经不在此处了。武官那边还好些,尤其是文臣这边,已经隐隐分出了明显的两个阵营,李家剩余的那些四、五品的职官身边,已经没几个肯站得近的同僚,绝大多数的目光,都是炽热地投向站在丞相位子的吕道然背上。

“若无要事,就散朝吧。”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太后感慨地看着这满屋子心思各异的臣子,宣布了退朝。

“跪——”力士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也重新齐齐跪下,高呼着:“恭送太后。”然后在老人的背影刚消失在玉屏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了吕道然的周围,一时间阿谀话奉承词几乎将这位新的大秦第一权臣给埋没了。但这个被捧在中心的人,却对身边这上百张谄媚的笑脸置若罔闻,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太后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