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人言左道非真术,

只恐其中未得传。

若是得传心地正,

何须方外学神仙。

且说当时姚子剑破了那八姓河图阵,放兵马赶杀,但见:

征云阵阵迷三界,杀气腾腾闭九霄。大开兵,江翻海搅;冲队伍,地动山摇。叉耙枪刀宣花斧,当头砍去;铲锤剑戟狼牙棒,劈面飞来。强弓硬弩,逢者便死;单鞭双锏,遇者身亡。红旗耀日,人皆丧胆;白刃争光,鬼亦消形!正是:惨淡阵云横,悲凉鼓角声。杀人如草芥,破阵扫金营。

那女真大将死的死,俘的俘,十停兵马之中倒去了八停,只有那狼主完颜乌璐慌慌忙忙奔入上京城中,好似那:

凤落荒坡,尽脱浑身羽翼;龙居浅水,失却颔下明珠。蜀王春恨啼红,宋玉悲秋怨绿。吕布登白门之楼,项羽临乌江之水。好似蛟龙缺云雨,犹如舟缉少波涛。

完颜乌璐连忙点起了剩余的文武百官,问道:“如今那南蛮子破了朕的阵势,又杀了完颜特鲁,如之奈何?”却有汉人丞相张汝弼闪出,禀道:“我主,大元帅不听臣的计议,以致有如此大败。如今缺兵少将,再不能力敌了。臣看如今之计,只有纳降。”完颜乌璐正在犹豫,又听报来,说道那蒙古小将铁木真一杆矛,一匹马,直跳上城楼来,把守门将士杀散大半。

张汝弼急道:“我主,如今不降,大金亡矣!”完颜乌璐手足无措,张汝弼却献上了早早写好的降表,完颜乌璐画押签字,却令张汝弼出城纳降。那里天朝军中,姚子剑与许晨奇望见铁木真如此勇猛,亦暗暗心惊道:“此子绝非以下之人,若是不除,久后终为巨患。”却见城门开处,张汝弼出城纳降。姚子剑令张汝弼呈上降表,略云:

臣生居朔漠,长在番邦,不通圣贤之经,罔究纲常之礼。诈文伪武,左右多狼心狗行之徒;好赂贪财,前後悉鼠目獐头之辈。小臣昏昧,屯众猖狂,侵犯疆封,以致天兵讨罪;妄驱士马,动劳王室兴师。量蝼蚁安足撼泰山,想众水必然归大海。今特遣使臣冒於天威,纳土请罪。倘蒙圣上怜悯蕞尔之微生,不废祖宗之遗业,赦其旧过,开以新图,退守戎狄之番邦,永作天朝之屏障,老老幼幼,真获再生,子子孙孙,久远感戴。进纳岁币,誓不敢违!臣等不胜战栗屏营之至!谨上表以闻。

姚子剑看表大怒道:“你那胡狗,先来犯我疆土,而后屡番抗拒天兵。直到如今存亡旦夕了,方才来献表纳降。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事?如今朕打破黄龙府,只在旦夕之间,要你降来何用?”

那张汝弼慌忙奏道:“陛下,女真那胡狗着实不自量力,以致有今日巨祸。微臣自胡狗入侵之时,见华北生灵涂炭,故而假投胡虏,劝那狼主休要伤我百姓。又屡番劝其归降,其只是不听。如今陛下天兵大至,臣请率先反正,领兵擒拿胡酋献于阶下!”

姚子剑听毕,笑道:“卿之所为,朕都听闻了。卿令那胡酋好大喜功,荒废民力,贬斥能臣。若非有卿,女真怎会走到如此地步?朕今日能站在此处,卿功不可没!”

张汝弼连忙拜道:“陛下谬赞!”

姚子剑忽地立起身来,勃然怒道:“朕不意天下还有你等这两面三刀,来往反复的贼臣!胡酋封汝为伪相,汝却来此献他的首级。胡酋用汝而亡,朕亦不知朕何时将被汝卖与谁人!”

张汝弼大恐,匍匐在地,口称死罪。姚子剑冷哼一声,却说道:“你那女真狼主若是要降,亦非不可,汝令他开城肉袒出降,便饶了他死罪,另行分说。”

众人听了,一齐大惊。许晨奇道:“女真侵我华夏,荼毒百姓,又杀了我许多将士。如今城破只在旦夕,陛下何必饶他?”

姚子剑眉头一蹙,叹道:“此中一切,唯有等去了蓟州方才知晓了。况且如今将士久战疲弊,此又是极北苦寒之地,若能兵不血刃而下女真自是最好。”

众将不解,却有那骠骑将军许晨奇转将出来,说道:“大军久征北域,神都空虚。今闻云龙又复背叛,楚逆僭越称帝。若是神都心腹有变,则天下危矣。不如纳彼之降,收兵燕京,修养士卒,取道还都。就观楚逆动静,引此得胜之军,挟此征虏之威,则荆楚亦可不日而定也。”

众将虽见黄龙府唾手可得,都欲得这一份天大的功劳,但军中素以许晨奇为首,如今听他都这等说了,却也无人再敢违抗姚子剑之意。当即姚子剑手书一封,诏赦完颜乌璐无罪,将捉得的女真将佐尽数放还。却降金主为负义侯,松花河以南,尽为天朝领土。女真此后每年缴纳岁币十万,牛羊千头,马五千匹,服从天朝兵役,征战必随。又挑选了女真壮丁五千,编入中原部属。

那里女真主得了余生,哪敢不允?当日便负荆肉袒出降,尽献府库,一切皆依姚子剑所说。姚子剑又加封归命伯朱邪策为公爵,正式统领突厥骑,又令铁木真为蒙古乞颜部可汗,与王汗、扎木合一同分治蒙古。姚子剑又封梅怡庆、刘志秀为子爵。其余随军将佐,各有封赏。姚子剑却又将张汝弼所言尽数转告女真主,女真主待姚子剑走后,将张汝弼、张汝愈兄弟发去北海为奴,不过一年极寒劳累而死,这是他两个背主求荣、反投胡虏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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