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若笙在幽尘宫外焦急地等待着,那侍卫跑过来让他进去时,他心里却惴惴不安了起来,每走一步感觉都像针穿过鞋底一样。

从富丽堂皇的前殿走到那清新淡雅的后殿,满园兰花恍如寒冬腊月的白雪,多而密,参天古树枝繁叶茂直入云霄,树下还悬了一个精美的木制秋千,卜若笙也不敢多看就匆匆来到文玉的书房外。

轻叩了几下门,听到文玉的允诺声才缓缓推门进去。

两叠文书高高地堆在书案上,文玉快速地浏览着文书,手里拿着毛笔做着批注,听到卜若笙的脚步声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

“微臣办事不利,让花忆姑娘跑了,请殿下处罚。”卜若笙低着头,从怀里掏出花忆留下的两封信递向文玉。

“她是个大活人,我都拦不住她,又有什么理由怪罪你呢?”文玉从椅子上起身,接过那两封书信道。

上面的那个信封上写着‘予兄书’三个大字,那利落端正的笔法倒有几分得文玉的真传。

文玉打开那封花忆留给他的那封书信,只见信上写道:第一次见你时,我真的感觉上天待我挺好的,有个生的这么好看的哥哥,可是你却从来不叫我妹妹,我也从没有怀疑过我不是你的妹妹,一直觉得你总有一天会承认我这个妹妹的,只是想不到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这么多年打扰你了,我走了,你告诉母后,我会好好的,不必寻我,也不必念我。

她的书信正如她的说话方式一样还是一样的直白,就连书信惯用的式样都没有。

文玉忽然问道:“她走时可曾带上她的钱?”

卜若笙道:“不曾带上,花忆姑娘可能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特意不去取银钱的。”

文玉的眼眸沉了沉,说道:她的脑子想不那么深,应该是犯迷糊忘记带走了,不过没钱的日子她可过不下去,大概又会像上次那样把能典当的都典当了。”

卜若笙道:“殿下说的是,殿下提的要求那个风凌答应了,只是微臣不明白,这个人的灵力很是玄妙,殿下何不让他成为望月的灵士?”

文玉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人原本的心思就是想从望月拿走上古灵石,他不会死心塌地的留在望月的,我们就算强留下他对望月也没用还是放他走吧”

“微臣这就去办。”

送走卜若笙,文玉又开始坐到那桌案前,批改那堆成山的文书。

文玉自小便研习朝堂政事,对他来说高官辅相的权谋争夺早就了然于心,这些明争暗斗的漩涡他看透了,却陷的太深,无法脱身。

一只雪白的鸽子从敞开的窗子飞了进来,落到文玉的桌案上,静静看着文玉在那批改文书。

文玉抽出那绑在鸽子腿上的信卷,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紧锁了起来,连忙写了‘事必告,信莫断,好言劝,险莫迎。’,把信塞到那白鸽的腿上,抚摸那雪白的羽毛给那白鸽注了一成灵力。

白鸽扑闪着翅膀飞速钻出那扇窗子,急速冲向那无边无际的苍穹。

——

楚清影躺在那花梨木床榻,绛红色金丝牡丹外袍,头戴五凤嵌珠金步摇,带着白玉镯的手压在头下,半合着凤目,有种华贵且高傲的姿态。

见文玉走了进来才让宫女扶她起身,看着自己儿子邪魅一笑,道:“玉儿是想通了吗?一个堂堂的公主给你作妾我们又不亏,这样我们还多了北巫这个后盾,我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文玉眼含暗沉,冷冷道:“如果她还不死心话,我可以考虑让她再也起不了这种念头。”

楚清影吐了口气,笑道:“罢了,我们不缺北巫这张牌,我这心中还未有定数呢,她就整天跑我这殷勤来了,这姑娘心机太重,还是把她赐给老六为妻吧,老六后院姬妾成群,那么多对手也够她玩的了。”

文玉无言,站在一旁,从袖中掏出那封花忆留给楚清影的那封信,递到楚清影的手里。

信封上依旧是三个大字‘予母书’,楚清影打开那红蜡封口。

信上只有一句话,楚清影却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一手把那封信拍在桌子上,眼中满含怒意,道:“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什么叫我收留了她,本宫说过我是她的母后,那这一辈子都是,让我发现那个宫里再嚼舌根,本宫灭了她整个氏族。”

文玉从容不迫道:“她并不属于这里不是吗?缘姨最后那封信里特意强调,让母后把她送到一户平常人家便可,可母后当时却把她带了回来,在这里高墙宫闱拘着她,礼数教条压着她,污言秽语伤着她,她活的并不自在不是吗?”

楚清影面色沉重,回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花忆的场景,眉眼间都是阿缘的影子,就连性格也和阿缘神似,她泛了私心她想留下她,想要看着她慢慢长大,只是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也从来没有做好她的母亲。

楚清影自言自语了起来:“她真是随了最初的阿缘,不愿被束缚捆绑只愿得个随性自然,只是别随了以后的阿缘就行。”

文玉从未见过这个缘姨,但是他母后总是念叨起她,却不愿意深讲,他总觉得多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和楚清影之间从来都不聊什么闲话,甚至说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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