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忆终于熬到了回房间的那刻,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那颗佛珠的用途。

雪儿和苏黎儿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惊讶,作为修灵者来说大多不喜这种辅助性的宝物,况且灵力修到上百万成自能感知周围人灵力的强弱。

花忆并不能感知周围人灵力的强弱,这颗珠子对于她还是很有帮助的,于是她就找了一根麻绳把那颗佛珠串起来绑到了自己手腕上。

白兔静静地待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只觉得那珠子绝非感知灵力大小那么简单。

一路的舟车劳顿,几人都有些乏困了,随便聊了一两句雪儿和苏黎儿都回房间睡觉了。

经过上次小白化成人形的事件,雪儿无论如何也不同小白睡到一起了,小白为了讨好雪儿连续一直都是兔子的形态,也没换回半分雪儿的笑脸。

花忆就给白兔单独开了间房,两人一兔离开后,房间里就剩花忆一个人。

吹灭灯后,花忆躺在小木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她也不敢睡,梦里那场镜花之缪夜夜纠缠着她,千万的亡灵哭喊着让她替他们手刃仇人。

眼睛睁的又酸又涩,花忆还是没有入梦,她总觉得睡的时间短了,那可怕的梦境也就相应地短了。

睡意朦胧间,舒缓柔美的琴音流淌了起来,起初犹如晨间雨露一滴一滴落下,渐渐地那丝丝缕缕的音律串联起来了,悠悠扬扬的琴音化成山间那一汪清泉,绕过山石,百转千回,似水的柔情滋养着林木,唱处那缠绵悱恻的爱意。

花忆起身,披好外衣,推门而出,想看看深夜弹琴者是谁。

门外长廊,许多人僵硬地行走着,连苏黎儿和雪儿、小白也是如此,那些人一个接一个都向楼下走去。

花忆对这一现象很是不解,伸手去拉苏黎儿,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看的见却无法碰到,雪儿也是如此。

魂灵?魂灵出窍吗?

带着疑问,花忆混在他们身后下了楼。

只见白天的那个诡异笑面的店主双腿盘坐于地,一张七弦琴铺在膝盖,微微泛黄且指节分明的一双手轻快地游走在琴面上。

魂灵们主动一点点向那个店主靠近,而那个店主却依旧埋头弹奏乐曲中。

琴音猛地急促尖利起来,像是那突然断线的珠帘,不给人一丝准备,一颗接一颗砸落,又如那战场满身伤痕的烈马,嘶叫着,怒吼着,诉说着心中的愤懑之情。

那张七音琴里窜出一道白光,把一个男子的魂灵吸进了琴里,接连着几个人的魂灵都卷了进去。

花忆在后面捂着嘴,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不相信有这么恐怖的邪灵恶术呢。

一大半的魂灵被那张琴吞了进去,花忆心里止不住地砰砰直跳,她想救这些无辜的人,可手上的佛珠让她感觉到自己一定打不赢这个邪恶的店主。

花忆悄悄抽出头上簪子,握住幻化成形的利刃,冲到前面一剑劈下。

店主手指一挑,从那琴弦上蹦出一道白光,那束白光的灵力远远超过了花忆剑上的灵力,花忆被那光推到门上。

花忆手上的佛珠突然闪了一下,花忆觉得灵力增强了不少,挥剑砍碎那到白光。

又是几道白光冲来,花忆不抵那强大的灵力,被那强大的冲击甩到木门上,忍着疼痛,花忆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只有不断的进攻,那床琴才没有吞噬灵魂的机会。

花忆边进攻边问道:“店主大叔,他们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白白要取他人性命呢?”

那个店主并未给她任何回答,琴音越来越快,那从琴音里蹦出的白光越来越多,花忆只有一把剑根本接不那么多的攻击,拄着那把剑半瘫在地上。

铮铮铿铿的琴音没有缓和尾音的收尾,突然间戛然而止。

琴里飘出一抹虚幻的身影,芙蓉般的容颜,飞燕般的身姿,长袖轻甩,素手轻扬,空中摇曳着那曼妙的舞姿,绽放着这世间最甜美的笑颜。

轻柔和缓的琴音奏和了起来,伴着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一姿一势,相辅相成,演奏出那生死不离的爱恋。

女子虚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那店主大呼了一声:“阿音,你放心我一定修复好你的魂灵,我们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那女子屏着最后一丝灵力,缓缓吐出一句“好”,化成一道白光再次进入那七弦琴中。

琴音还在继续,白光勾着雪儿和苏黎儿的魂灵,想要把她们拉扯进琴中。

“不要。”花忆撑着身子用剑去砍那像条粗大麻绳的白光,凝起身灵力才砍断那道白光,谁知又来一道直接一击穿过花忆的身子。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这次没人来救她了,她要学着自救,学着聪明,学着不依赖他人。

“你的阿音,肯定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姑娘,她如果还活着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害人的。”花忆并不知道那个阿音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是在赌。

拨弄琴弦的那双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他和许音的点点滴滴,那个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阿音,不顾家人的反对救治奄奄一息的自己,那个阿音只愿用灵力术法做好事的阿音,现在只剩下那破碎的半缕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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