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华不敢多言,带着袁滢雪离开了。

此时宴席已经开始了,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袁惜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听说刚才安乐郡主找你说话?”

袁滢雪淡淡看她一眼,点点头。

袁惜娴眸光微闪:“说了什么?”

袁滢雪瞥了薛氏一眼,只见薛氏看似喝茶,却面容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也没听懂。”她说。

薛氏一愣,忍不住皱起眉头想说什么。

袁惜娴不着痕迹地按住薛氏的胳膊,薛氏才勉强笑了,容色恢复常态,再也不看袁滢雪一眼。

宴席结束没多久,众人便要离开了。

薛氏回了袁府,便带着袁惜娴去了明心堂。

袁惜娴不由向薛氏道:“母亲,刚才在长公主府的时候,您差点为了袁滢雪失态了。”

这样可不行,如今袁家不能再有有碍她名声的事情发生。

薛氏气恼地将手里的茶盏落在桌面上,里边的茶水顿时泼洒了出来:“哼,不就是被安乐郡主叫过去说话,就跟一下子站到高枝儿上似的,那副样子,死不死活不活的,我看着就来气。”

袁惜娴抿唇不语,默默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她也很厌恶袁滢雪,看着她的脸,就恨不得撕烂了。

可是,“娘,有句粗话说的好,‘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儿’,为了一个袁滢雪,难道一定得赔上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吗?”

“可是那丫头……”薛氏气恼地看向女儿,却被袁惜娴沉沉的目光镇住了。

看母亲闭了嘴,袁惜娴才微笑着转开头,看向门外:“娘,只要我将来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任她袁滢雪怎么样,哪怕儿孙满堂,也得部跪在我的脚下。”

薛氏蓦然瞪大眼睛,看着袁惜娴脸上坚定骄傲的锐气,她心里又生气熟悉的不安的感觉来。

现在的女儿,明显不能够接受不如袁滢雪的婚事。

想了想,不由一边看着她脸色,一边小心地说:“娴儿,今日咱们去长公主府去的急,在路上娘也没来得及跟你说,其实,今日她及笄礼结束后,就有人想给她说亲呢。”

袁惜娴讶异,随即也将惊讶收了起来,大邺国就是这样的,女儿家及笄后,便就是要说亲的,一般过不了一两年就能说好了人家,就嫁出去了,从此这一生,差不多也就定下来了。

她兴起趣味儿来:“是哪个夫人,说的哪一户人家?”

薛氏见她从刚才的心思里走出来,放了心,便向袁惜娴说起来:“那人你也熟悉的很,就是你四婶的大伯娘,白鹿书院的山长夫人陶氏。”

“哦,由陶夫人说媒,倒是给足了她一个丧母孤女的面子。”袁惜娴冷笑起来,甚至抬手制止薛氏继续说:“母亲先别说话,叫我猜猜。”

薛氏觉得有意思,便说:“那你说吧,叫娘听听你猜的准不准。”

袁惜娴脸上流露轻蔑的神色来:“都不需要花心思去猜,陶夫人好做媒,只是她成就的姻缘,都是才子佳人一类,白鹿书院的山长,喜欢有才学的举子,不管家境如何,哪怕家里穷的只剩一口饭,也能成为苏山长的得意门生。至于给袁滢雪说的人家,娘,您等着吧,定然也是这样的人家。”

薛氏连连点头,含笑跨道:“不亏是我薛家女生的孩子,聪慧绝伦,那陶夫人啊,的确就是这样的意思,还问娘呢,是打算说一个清贵点儿的人家,还是富足点的。就陶夫人也不把她当回事呢?一个和离了,说白了除了几个黄白铜臭之物,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小孤女,说不定陶夫人还觉得这样的门第,她袁滢雪高攀了呢。”

袁惜娴忍不住笑了,薛氏也在笑,母女两个十分愉快。

袁滢雪回了暖香坞,她出手阔绰,陶氏与薛氏说话的时候是走在路上,便恰好的有喜欢和暖香坞下人走动的人听到了,消息便传到了连清的耳朵里。

“陶夫人要给我做媒?”她很意外。

连清笑着:“姑娘,真是太好了,陶夫人可是白鹿书院山长的夫人,说的人家必定错不了的。”

一旁采菱和采芹也情不自禁脸上满是笑容,只有一旁连雾拉着个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向袁滢雪道:“姑娘,奴婢查过了,陶夫人喜欢的女孩子都是娴静温柔,腼腆那一类的,说的人家,也都是家底不怎么殷实的,姑娘嫁过去可是要吃苦的。”

袁滢雪忍不住觉得好笑,她完是没有成亲打算的,结婚有什么好呢,被公婆管束着,和妯娌应付着,对相公寒虚问暖的伺候着,还要讨好着小姑子等,这不是白给自己找了一堆伺候的人,且不一定换来真情实意的关怀。

口里唤着爹娘,唤着姐姐妹妹,谁真心待一个外头来的“媳妇”?

真叫了爹娘,就是亲生的了?

袁有仁这样的无情无义,何况那些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老少。

自由自在,闲云野鹤一般活下半辈子,做恣意快慰。

她还没说话,几个丫头已经争辩了起来。

连清不服:“陶夫人说的人家,至少都是个举子,都还很有才华,将来一定能当官的。家世不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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